母亲的菜园子

羊君

   文\华东油气分公司  朱亮亮

    母亲是个勤快的人，做事麻利，六十多岁的年纪依然在家庭面食作坊里忙碌着，日复一日地在小镇做了三十多年面食生意，在如此忙碌的环境下，母亲仍然惦记她的二分菜地。

    老家的房子很大，单门独院，并没有耕地，离我们家十米开外，由于政府规划原因荒了一块地，母亲自然不会放过这块地，辣椒、香菜、大蒜、青菜、豆角、豌豆、豇豆这都是母亲地里的常客，每天傍晚，母亲都会拎着水桶去浇水。母亲常说，自己种的东西，晒了一天不浇水，感觉心疼。吃不完的，母亲也乐于与邻里乡亲分享，还会晒干备用以及留着来年继续播种，家里的蔬菜基本上能自给自足。

    中秋节我回去时，家里二楼晒台上一剁剁的芝麻秆像伞一样排列着，母亲把它们倒过来，不断拍打，芝麻粒不断流到塑料膜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母亲把芝麻粒收集起来，足足五斤重，“反正中秋节包糖饼(苏北过中秋节做的芝麻糖混合馅的饼)是够用了”母亲边说边筛掉混在芝麻里的杂质。

    生意人吃饭是没准点的，苏北的晚上主食是稀饭和馒头，母亲到菜园里摘下几根新鲜的豇豆，抓一把米，放少许的碱，豆香夹着米香，香味浓郁，也更加软烂，我在家时会帮着炒两个菜，这时一家人坐下来才能踏踏实实吃一顿饭。

    这天我早早起床晨跑，看到母亲在菜园里点蒜瓣，菜园边南瓜藤肆无忌惮地生长着，细致的母亲用稻草把低矮处的南瓜盖了起来。

    “妈，我们家也没种过地，你怎么知道每个季节种什么呢？”我好奇地问。

    “问人啊，跟人家学的，反正不能让地空着。”母亲回答。

    生活，无非就是柴米油盐，能侍弄好这二分菜地并非易事，也并不俗气，需要勤劳和用心，母亲的菜园子既绿意盎然又充满烟火气。生活哪有那么多的“诗”和“远方”，你可以逃离一切，唯独烟火气不能离开，一旦没有了烟火气，就好像没有真切地生活过。母亲的菜园子，比什么都治愈。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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