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重阳

羊君

文/宁波石油 姚琦

重阳节时，暑热已尽消，温度冷暖恰好，秋风一吹，更觉无比的舒爽怡人。私以为，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最当得起“云淡风轻”这四个字。偶尔有秋雨落下，也只感觉到极淡极淡的凉意。如能坐在荷塘边上，品一桂酒，观一时雨，赏一池秋，别有一番情趣。

小区的山石边，亭台畔，三三两两，都有桂树流香，一串串黄灿灿如碎金般的花粒形成馥郁的香阵，既甜又浓，直使行人香得入骨。我家小表妹是个妙人儿，她会将新鲜的桂花和些许盐一起搅拌，挤出苦涩的花汁后，和上白糖压紧，存于密封的容器，发酵上一星期左右，再将这些发酵过的糖桂花放在高度的高梁酒中，密封一年后开喝。这酒特别好喝，不仅花香扑鼻，而且口感绵软，余香悠长。

因此，每年重阳，我们家一定有一壶满满的桂花酒，又香又甜。只是太醉了，我不敢多喝，可越发觉得它好喝。

秋风乍起，饭桌上当然少不了开始肥美的大闸蟹。祖母在世时常说，螃蟹至寒，需要佐之以生姜来祛寒。所以，我家吃大闸蟹虽然不讲究烹调手法，直接清蒸就是了，但这蒸蟹的水中必然会放上许多生姜片。吃蟹时，还要配上一碟撒上了姜末和蒜末的玫瑰米醋，方能把大闸蟹的至鲜至美在唇齿间最好的呈现出来。

大约重阳时节，天高地阔，欲往观之，故而古往今来都少不了登高一事。我们也在黄昏前登上了山顶。一路撩人的秋景相依，竟让我们流连了半天。譬如这山路边风雅的野菊，偶尔擦过我的裙边，便带出淡淡的菊花香；翠竹的绿叶在无风时也会婆娑起舞，仿佛喝醉了一般；还有天上散漫随意的几朵白云，唯有秋风相依，殊不寂寞……

山顶上有零星的野柿子树，每一株都很粗大，树皮嶙峋，饱经沧桑的样子，树上的柿子已经熟透，由混沌的青黄色变得橙红透明，像一个个玲珑喜庆的红灯笼。小宝望着柿子垂涎欲滴，便给摘下一个，咬上一口，汁液满溅，却甜中带涩。父亲讲，这是野生的，未改良的柿子树，所摘下的柿子并不能直接吃，要放在米糠框里或插入籽麻杆，去涩味才行。

小宝有点失望，幸好母亲有办法：“囡囡，我们摘几个回去，和苹果、香蕉放在一起几天，可能就不会涩了。”“真的吗？外婆你好厉害呀！”小宝一下子又变得很雀跃。

……

家乡的重阳没有插茱萸一说，就是一家团聚，好好陪陪老人小孩，大家欢喜一下。没有什么风雅之事，也少了些许仪式感，平平淡淡的，节日就算过去了。如今的人，对于这样的日子都觉稀松平常，不过，也许多少年后，回忆起来，这才是人生中最为要紧和美好的日子。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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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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