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溜溜的山上，挂上一朵江汉的云

羊君

文/江汉油田 黄慧 付鹂 赵荣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呦……”中国人熟悉的歌曲《康定情歌》仿佛一条柔软的金边，镶嵌在川西的雪山和溪谷之间的每一帧风景上。在那比天堂遥远，比星星干净的地方，散落着“康定”“马尔康”“色达”“稻城”“亚丁”和“日瓦”这些美丽的名字，共同流淌成一条永不封冻的草地河。陈春华至今还回忆着两年前的一段雪域丹青之旅。2017年10月，江汉油田的画家陈春华随着湖北文艺家采风团来到了这片干净宁静的土地，经历9天的采风之旅后，临走前再回首，一朵江汉的云，仿佛被他永远挂在了那些跑马溜溜的山上，化为了雪山的眼睛。

跳起那篝火舞，扬起那星空下的长头发

“川西地区昼夜温差大，是一块充满异域风情的土地。”当江汉油田文体中心副部长、国画家陈春华在一个深秋阳光温暖的午后，谈起2017年10月下旬进入川西藏区的采风之旅时，思绪还如一朵被回忆拉得细细长长的云朵，在川藏路的天边静静地挂着。

2017年10月，四川西部的阿坝和甘孜藏区的山路上，来了一群风尘仆仆背着画板的人，他们对着这片雪山若隐若现、湖泊星罗棋布的川西草地兴奋指点，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们是来自千户之省的湖北文艺家采风团的成员。这其中，就有陈春华。

“这趟旅途的主题是湖北文联和四川文联学习交流文联深化改革、换届工作以及服务管理新文艺群体的经验和方法，并且举行书画笔会，开展交流和采风活动，行程总共9天。这是我生命中的一段难以忘怀的旅程。”陈春华谈起这段旅程，眼神中仍旧透露些许貌似星光的东西。10月19日，陈春华和其他采风团成员乘飞机抵达成都，受到了四川文联的热烈欢迎。他在当晚的交流活动中，挥毫泼墨，画下了最具江南水乡和油田特色的一幅水乡图，赠送给四川的文联朋友。第二天他们掉头西向，进入了阿坝和甘孜藏区。

一路上，雪山如海，白云似岛，一群人的足迹如浪花波纹，一圈圈扩散至马尔康、色达、稻城、亚丁和日瓦等一座座散落在雪峰和草地之间的城。“我很喜欢这里的建筑和人，从阿坝至甘孜，一座座石头垒起的房子里走出了灵魂最干净、心灵最热情的人。”陈春华在旅途中深深感受到了他们的明净和热忱。

他们从成都出发，赶往阿坝采风，一路饱览风光，心情舒畅，不料在黄昏时分遇上了堵车。“下车去看看吧。”采风团一人一呼，应者云集。大家一下车，纷纷举起照相机，拿起素描本，摆上画架，对着路边的风景开始创作起来。陈春华也拿出笔和素描本，想要画下自己感兴趣的藏民石头房子和远处的雪山。就在大家忙得不亦乐乎之时，路边一个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不要把我们藏族村民地里的萝卜踩坏了。”声音停住后，紧接着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采风团成员回头一看，是一个藏族打扮的美丽苗条的姑娘，立刻不好意思起来，纷纷从地里回到路上。大家和姑娘攀谈起来。姑娘说自己是藏族人，名叫卓嘎，是这里的村民。她眉眼浓、眸子亮，口齿伶俐，说出的话让大家感觉清凉无比。就在此时，路旁的藏民房子里传来另一个声音：“天色不早了，你们来我们家吃饭吧！”一个藏民打扮的胖姑娘招呼他们来自家开的餐馆吃饭。一群人相视而笑，推门、进屋、围炉而坐。

那一夜，陈春华看见了藏民灵魂深处的清冽。一瓶白酒被胖姑娘抱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随后一盘盘藏族特色菜端上饭桌。大家放开肚皮喝好酒、吃佳肴、说心事，一派月光下的率性，藏区里的浪漫。吃完后，卓嘎引大家去房屋二楼平台，放起了音乐。大家随着音乐率性而舞，拉手、绕圈，开怀大笑。走出跳舞人群的陈春华，倚栏看见一楼院子里有一颗苹果树，于是缓缓下楼，摘下一个苹果吃上一口，真甜。

在陈春华记忆里，藏区里甜蜜的味道还有一次，不过不是在黄昏里，而是在月光下。那是在甘孜日瓦的一个藏民村庄，陈春华和采风团成员采访完一处民居，已经是夜晚，村头空地上点起了一堆篝火，篝火旁是一群村民在表演藏族舞蹈。大家围坐在摆满牦牛肉、青稞酒、酥油茶等美味的桌子旁，一边品尝藏区的美食，一边欣赏藏族的舞蹈。陈春华觉得眼前就是一副边疆美景：篝火熊熊燃烧，一群藏族姑娘手挽手跳起篝火舞，在星空下扬起她们的长发，眼中有发亮的东西在闪烁着，和群山间的星星“一唱一和”。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条剪不断的金边

十月间，川西美。山路弯弯，白云细细，一线黑黑的人影如蚁群在雪山与草地之间“爬动”。陈春华和湖北文艺家采风团的其他成员用一线长长的足迹，把“马尔康”、“色达” 、“稻城”、“亚丁”和“日瓦” 这些美丽的县城串成了一串散落在川藏路上的“珍珠” 。在川西的那些天里，天很蓝、水很清，陈春华仿佛感受到一条剪不断的金边缠绕在跑马溜溜的山上，追着太阳跑，每一个雪山下的村庄都像是被藏族文化这条金边维系，由雪山孕育的孩子。

在日瓦一个小村庄，陈春华在一位藏族女孩的引领下参观了她雪山下的家。古朴的石头屋子、宁静的神堂、神奇的唐卡、玄妙的藏医、藏药等，让陈春华惊叹不已。最令他难以忘怀的是那石头屋子。“我看见这里的屋子都是用石头垒成的，墙体很厚，可以防寒，而且房屋越往上越窄，就像梯形的塔。”陈春华走过一个个石屋房间，就像穿越了藏族的一个个历史时代，感受到了藏族文化的博大精深。“藏民治病也刮痧，不过和汉民略有不同，他们多了收痧这个程序。”陈春华看见一个藏医用纱布把鸡蛋清和梳子包在一起，沿着刮痧部位推移，进行收痧，十分神奇。

“藏民的信仰也是我感兴趣的地方。”陈春华发现藏民很喜欢乌鸦，经过了解才得知，乌鸦会反哺，小乌鸦会喂养老乌鸦，这种善良孝顺的举动让提倡孝文化的藏族人非常喜欢。在川西的色达，陈春华参观了五明佛学院。“我看见佛学院景色非常壮观，感受到了信仰的力量。这里以佛学院为中心，在四面的山坡上密密麻麻搭满了僧侣居住的绛红色的小木屋，漫山遍野都像是红色的海洋，信仰的海洋。”

在川西路上的日子，陈春华穿行于雪山与湖泊之间，一路波光闪闪，白雪皑皑，领略了藏区最美的风光。他爱这里的秋色。“这里山势很高，云彩很白，山坡上星星点点密布着藏族民居和白塔林，远处雪山连绵起伏，仿佛世外仙境。”

陈春华站在牛奶海旁，感觉云不动，水不动，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心上流动。回头看看远处的雪山，一片云正“射”在雪山的腰上，一动不动。

天路如九曲的哈达长绕北京的红太阳

草地、雪山和湖泊之间，也落有星星之火，烧得藏民的内心暖洋洋的。

陈春华在马尔康参观了红军长征纪念馆，了解到那个火红的革命年代，红军长征路过阿坝州，在马尔康滞留一年多的时间内，广泛宣传革命真理，进行革命斗争的历史故事。“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在一个展馆看见了在这里参加革命，成为红军战士的藏族同胞的事迹，还有那些牺牲在这片土地上的红军战士的名录。”陈春华感慨革命信仰的力量，能让一群人不畏难难徒步穿过雪山，并且无悔地长眠在此，生长出革命的火种，点亮雪山与冰峰之间水晶般的世界。

山路弯弯，云水茫茫，走过一个又一个雪峰，漫山遍野舞动的“红”一次次点亮了陈春华的双眼。“在藏区，我经常能够看见山头上放置着很多宣传标语，表达藏民对中国共产党的感恩和热爱之情。”陈春华在阿坝一户居民家采风时，藏民对陈春华说起中国共产党的政策好，政府经常在这里实施援藏项目，在党的政策扶持和旅游经济的带动下，藏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藏民都心存感恩。听见藏民言辞恳切，情感真挚，陈春华也深受感动。

当陈春华结束这段川西之旅，乘坐飞机漂浮在四川的茫茫云海之上时，回顾这段美丽的旅途，感到祖国和时代在向前进，藏区也和内地携手共同发展，走在康庄大道上。他遥望川西，这里是青藏高原的东麓，一条条天路盘旋在雪山与湖泊之间，就像九曲的哈达，长绕那北京的红太阳。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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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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