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来到了拉萨

羊君

    文\扬子石化  玉晨雪


    兰州同学会结束后，我突然决定：坐火车去拉萨。

    在西宁倒车后，火车沿着青藏线一路向西。

    车窗外，草原、河流、戈壁、沙漠和远处的雪山尽收眼底；牦牛群、黄羊群、野马和野驴群交替出现；青海湖和很多不知名的湖泊美得象梦一闪而过；很多地名都颇具西域色彩，比如德令哈、格尔木、那曲……邻座一位地理哥介绍：火车夜里要穿越昆仑山、可可西里等地区，凌晨翻越海拔超5000米的唐古拉山。

    对面座位上，一位50多岁的浙江衢州老兄也是第一次进藏，激动得像个孩子，在车厢内来回走动并大声嚷嚷，不时给他老家的妻子、女儿打电话、发视频，分享新奇。我破例没有反感，倒觉得这位老兄偶尔如此忘乎所以并不过分。他妻子和女儿在收到他的图片分享时，一定会很高兴。

    天擦黑的时候，车窗外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因为临出门只带了几件汗衫，我有点担心夜寒。好在密闭车厢在加氧的同时可能也开了空调，但夜晚的车厢内还是有点冷，于是想冲杯热咖啡暖暖身子。当我从旅行箱中取出一小包咖啡时，吓一大跳：平日里软塌塌的咖啡包，此时膨胀得要爆炸，我用小剪刀剪去一角，咖啡包发出“噗”的一声脆响，咖啡粉像烟雾向外弥漫，非常新奇。

    凌晨6时许，列车停靠那曲车站，浙江老兄又大声嚷嚷着要下车，据说下车后还要坐4小时大巴才能到达目的地。我也下车在站台上活动筋骨，同时呼吸藏区特有的稀薄空气。此时有冰雨突然啪啪砸落，站台在经过短暂的喧闹后，又恢复宁静……

    2019年6月 18日上午10时，我突然就来到了拉萨。

    出站后，我激动的在站前广场上飞奔，百余米后立即头晕，赶紧移步到路边店内休息，大约一个小时后才恢复过来。此刻我终于相信：拉萨的空气有多稀薄，高原反应有多厉害。走在拉萨的大街上，天空深邃瓦蓝，白云低垂触手可及，太阳光线明亮耀眼，像无数小飞针直刺皮肤，有隐隐的灼疼感，晒黑都不算事儿，顷刻间能让人脱一层皮。

    因为是自由行，我和同伴选择住在布达拉宫附近的宾馆。晚上9时天微黑时，我们去看布达拉宫夜景，此时霓虹闪烁，宗角禄康公园的湖面上，映照出布达拉宫美丽的倒影，像梦中的天堂。晚上10时，我们绕布达拉宫环走，看到很多藏民在路灯下环布达拉宫三步一叩首磕长头。我上前跟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藏族小姑娘请教动作要领。小女孩介绍：磕长头一圈需要6小时，一次做不完，记住地点，下次有时间接着继续做；藏人叩长头不是给自己和家人祈福，而是给天下苍生祈福，给来生祈福。因为以前了解过一些天葬习俗，忍不住问小姑娘：您和您家人将来辞世后，真的会天葬吗？小姑娘点头并回答：肯定会的。我竖起大拇指对小姑娘说：您们的行为值得我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尊重！我原以为磕长头的都是藏胞中的老年人，但后来看到不少年轻的藏族男孩也在绕着布达拉宫行此大礼，那份虔诚令人心生敬意。

    在藏族同胞心中，大昭寺是比布达拉宫更庄重的存在，它融合了藏、唐、尼泊尔、印度的建筑风格，成为藏式宗教建筑的千古典范，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次日上午游大昭寺时，看到一些藏民左手数念珠、右手转经筒，围绕大昭寺沿顺时针方向边走边默念六字真经，这就是转经。据藏民介绍，西藏有三条著名的转经道：绕大昭寺一圈的小转经道、绕八角街一圈的中转经道、绕林廓路一圈的大转经道，这三条转经道都是以大昭寺内的释迦牟尼佛等身像为中心。由此可见，释迦牟尼佛和大昭寺在藏人心中的崇高地位。

    而在外地游客眼中，布达拉宫似乎名气更大些。次日下午再游布达拉宫时，导游介绍，该宫殿始建于公元七世纪松赞干布时期，十七世纪五世达赖喇嘛时期重建后，成为历代达赖喇嘛的驻地和政教合一的中心；宫内珍藏大量佛像、壁画等文物，这一民族文化艺术瑰宝，已被列入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和《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而宫殿外墙的艳丽色彩，是用牛奶、臧酒等多种天然颜料秘制后泼染而成，环保而耐用。我们沿台阶拾级而上，在布达拉宫最高的红顶，我偶遇一个年轻的扫地僧，想跟他握握手沾沾佛地的气息，小僧误会我要帮他扫地，双手递扫帚给我。我摇头并示意握手，他会意后立即放下扫帚跟我握手，随后双手合于胸前给我施礼，我也双手合于胸前鞠躬还礼。

    出布达拉宫后已是傍晚，在附近的公园偶遇一群藏民在跳锅庄舞，乐曲欢快明亮，舞客跳得忘乎所以，看客看得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