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饺子一段情

羊君

    文\江汉油田  彭琳

    俗话说：“冬至到，吃水饺。”每逢冬天来临，一家人围坐桌前，吃着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饺子，对于我而言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这些年，吃过很多口味的饺子，但是，总有一款萦绕在心间，那就是儿时父母包的饺子。

    我出生在70年代中期，那时油田的物资还比较匮乏，能在过年吃上一顿饺子就是我们最盼望的事。我记忆里的饺子总是与父亲有着密切的联系。在年幼的我眼中，父亲很了不起，他白天要出车，晚上回到家还要陪我嬉闹。当我看着别的小朋友喝汽水、吃鸡蛋糕羡慕不已时，他总会像变戏法一般从那本小小的驾驶证里抽出几张毛票递给我，然后我就飞快地奔向了小卖部。那一刻，心花怒放的我并不知道，父亲为了满足我的要求，自己连包烟都舍不得抽。

    少年不知愁滋味。生活的拮据并不影响我儿时的快乐，一块糖、一包零食都能让我开心一整天。父亲每天依然忙碌，问起父亲，母亲总说单位找他有事。放学回家，我很少能见到父亲的身影，有时候半夜醒来，才依稀看见母亲在为才回家的父亲煮面。父亲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年幼的我为父亲心疼不已。于是，我就天天盼着父亲休息，其实，我还有小小的私心，因为只有他休息了，我才能跟着出去买好吃的。记得有一年国庆节，父亲难得休息，他告诉我今天包饺子。一大早，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打着帮忙的幌子，在厨房里猫着。狭小的厨房里，几个人挤在一起忙活着，倒也其乐融融。

    母亲摊开桌子，倒水、和面、擀面一气呵成，聪明的母亲甚至想出用开水瓶盖压饺子皮的小妙招，这样每次压的饺子皮不大不小刚刚好。父亲则一边包饺子，一边跟我唠嗑：“琳琳，我跟你说，我包饺子还是在部队里学的。那时候，部队要求每个周末包饺子和包子，我们新兵就跟着老兵学习和面包饺子，刚开始，一群大男人手忙脚乱的别提多狼狈了，后来就都学会了……”我被逗得哈哈大笑，没想到，父亲那双摸方向盘的大手竟然还会包饺子。说话间，十几个柳叶边的饺子稳稳立在桌上，看得我啧啧称奇，真想不出这么好看的饺子竟然是出自父亲之手。另一边，锅里的水也开了，母亲赶紧把刚包好的饺子下锅。为了防止我偷吃，父亲还特意提醒我，饺子要在沸水里滚三滚才能出锅。热腾腾的饺子刚出锅，我就赶紧盛了一大碗。母亲看我被烫得龇牙咧嘴，笑骂了一句，就盛上满满一碗，给邻居送了过去。左邻右舍都弥漫着一股欢快的气氛，孩子们宛如过年一般开心极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我也长大成人，参加工作，结婚生子。不知何时，再回家中，才发现父亲已不再年轻，悄然间，一头华发早已染满了霜花，连看报纸也要戴老花镜。人们常说，父爱如山，母爱似海。为人子女，总习惯躲在父母身后，却往往忽视了父母也在老去。正如《常回家看看》里唱的那样“常回家看看，哪怕给爸爸捶捶后背揉揉肩，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就问个平平安安……”一碗饺子，一段陪伴，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饺子的滋味，其实就是家的味道。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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