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飞的树叶

羊君

    文\浙江嘉兴石油分公司  张志伟

    下班后漫步在回家必经的小路上，路旁六棵并排生长的杨树一次次迎来送往，让我激动又惆怅。

    这六棵树挺拔屹立，都有十几米高，十来年生，都可以作为檩材了。从入住小区开始每次经过或绕道而行，我都会驻足凝视，深深感受着它们的呼吸、味道和神采。

    初冬时节，树上不规则的黄叶不断从各个角落飘飘而下，折腾几个跟头，摇摇摆摆地落在树根部，然后带着几分无奈和伤感，与伙伴们先后聚集在潮湿的土地上。它们不安分地翻滚移动着，勾画出地面的黄金图案。它们在等待风的传送和雪的覆盖，最后化作泥土碾作尘，走完无悔的一生。

    小雪过后，树枝上稀少的金黄色树叶还在轻轻飘落，偶尔飞至眼前，贴在脸颊上，落在脚下。还有调皮的叶子落在头上，轻柔得没什么特别，感觉像中了彩一样幸运。这种心态也就是对树叶的喜爱和留恋吧！

    那一片片叶子曾经的经历会是怎么样的呢？

    春天，那些新鲜的绿叶，娇嫩可爱。它们渴望并期待着与伙伴们共同成长，展示树的魅力，完成一生的追求，把绿色洒遍人间。夏日的叶片，是在渴望秋的成熟中度过的。日日夜夜遥望秋的来临，以在丰收季节享受收获的喜悦，祈福着和伙伴们一起牵手同行。深秋里，树木准备过冬，储藏营养，便开始卸载减负，决然把那么多的留恋强制性脱离母体，这个过程是集体性的脱胎换骨。叶儿们自认已经长大，完成了陪伴树木从春走到秋的任务，没有必要还黏在树上。其实，树叶们也在逃避冬天的严酷，怕冷风日夜袭来，那种摇晃的恐惧不知会被折腾成什么样，也许破败残损，也许他乡遗落。这些落叶跳着生命中最后一支离别舞，带着好多凄凉。

    树干绿着，挺立风寒里；叶儿黄了，飘落自然中。

    冬季来了，树又开始做着来年的春梦。在老树新枝多处留下来年的生育窗口，期待春芽会从这里长出炫耀一生的嫩叶，再开始重复前辈们的生长、衰落过程。年年岁岁，让叶片最欣慰的是伙伴们年年的增多和树体的粗壮，这样一茬茬新生的叶片们更有了安全感和依靠力量，这种轮回就是树的岁月。

    这六棵树有时成为行人们休息的依靠，夏季乘凉很幸福；夜间，有人靠树随意“方便”自己，还有醉酒者靠着树让多余的酒菜尽情喷吐。树每一回、每一次都会感受到疲倦和无奈，那无声的呐喊只有天知道。而树的高贵就在于受人尊崇和委屈时都不声不响，只落下飘飞的树叶。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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