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恋

羊君

    文\浙江石油  金小盼

    立冬以来，潜意识期盼着寒冬的到来，只不过久久不见其身影，给人以暖冬的错觉。然，这一天总会到来，小雪过后不久的夜里，寒风不期然呼啸而至，原本寂静的夜晚，那一阵阵洞箫之声将我至睡梦中惊醒，拉开窗户，一阵冷风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扑面而来，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我知道冬天终是到了。

    经过一晚上的寒风呼啸，拉开厚厚的窗幔，天空飘着绵绵细雨，略显湿漉漉的街道、落叶提醒着人们昨夜的记忆。小区绿化带上零星的桂花已不见其踪迹，窗前那棵老樟树、远处公园高大树木均为雨水所洗涤，看上去比前些日子干净了不少，至少脱去灰蒙蒙的外衣。这场雨虽小，想必庄稼人或是养花人是高兴的，毕竟小城已是许久不见雨滴了。

    出生于冬天的我，对冬天的寒冷总有种独特的感情，在我看来，冷就要冷得彻底，让酷寒名副其实才是冬季该有的样子。站在阳台上，感受今年第一场寒风，心想若是能将寒风做成标本收集该多好。随意眺望，忽见小区绿化带那不知名的树上停着一只不知名的鸟儿，站在电线杆上疑惑地左右张望，似乎是被昨夜的第一场冬风吹得发蒙，在努力辨别方向后，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或许是回家，又或许是寻找同伴。我的思绪随着鸟儿一起飞向了天际，穿过云层薄暮，飞到了广袤的原野、层叠的山峦上，仿佛看到家乡山峦之上，随着雨雾的开放，晨曦所托起的霞光正向我发出邀请。令人惊奇的是，在朝霞里，金色阳光尚未露脸，一些绵软如绸的云雾，缠绕在其间，犹如仙子洁白的披帛依依缠绵于青山绿树间，梦幻至极，好一个仙家居所。渴望不可即的幻境总是稍纵即逝，犹如昙花一现，而这瞬间的震惊、感动至此烙印心间。

    朋友总说我是理想主义者，爱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在我看来，美好的自然景观自该用笔墨素描，而非用现代技术留存，或许是潜意识中认为，掺杂太多现代科技会使原生态的美丽沾染上俗世之气。古时佳人意欲摘月，打一盆水映之，那便是智慧。山水月色，诗情画意沉淀在岁月流年里，与原始墨香相映成趣，那亦是一种大智慧。

    关于冬的故事很多，最让人留恋的莫过于来自寒冬的温暖。曾经看过一部《冬季恋歌》，在白雪皑皑的冬季，经过彻底寒冷后的温暖爱情总能令观者感叹、羡慕，无来由露出化雪回春的微笑，暖入心田。“雪中送炭”更是能直击人心，感叹世间的暖心佳作。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下雪天，打雪仗、堆雪人、滑雪，哪怕双手冻得通红、浸湿衣衫亦毫无所觉，总要大人看不过去拎回家才罢休。对于冬季，唯一烦恼的或许就是握笔写字，彼时家里没有空调，握笔成了老大难，握着笔的手僵硬无比，写出来的字自然不好看。

    年轻的时候，远没有如今的所思所想，只是当下怎么快乐怎么来，随心而为。或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吧，一滴雨、一阵风、一场雪、一缕阳光，都会让我产生想象，想起年少时光的岁月，是否与如今大不相同？每当此时，总会让我感叹岁月的不易、年华易逝，便愈加珍惜起生活来，对于身边所经历的每一位亲朋、每一件事，越发用心、耐心对待，犹如少时每年珍藏的每一瓶冬雪，珍而重之。

    “冬”在古汉语里有“终”的寓意，所谓“冬，终也，万物藏也”。历经春的播种、夏的生长、秋的收获，直到冬的收藏。冬时万籁俱寂、大地沉睡、动物休眠，苍穹下万物沉静、蓄力勃发，只为来年积蓄能量，再绘一幅丰收之作。

    蹚过春的绿意浓浓，跨过夏的热烈奔放，跳过秋的静美祥和，直击冬的诗意魅影，那飞雪里的冷香绝艳，母亲沁人心脾的八宝粥，以及高铁上影绰的人潮，多方协作奏响一曲冬恋之歌……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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