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记忆

羊君

    文\河北沧州石油分公司 左晗

    身处北方，已经多年未见一场“上得了台面”的雪，让人在寒冷的冬季失了些许乐趣。

    我不怎么喜欢冬天，却对雪情有独钟。灰色的天空扑簌簌地下起雪，先是小冰晶，渐渐地变成六角精灵，在天空中划出悠然的轨迹，落在干枯的树枝上成了最灵性的点缀，落在人的鼻尖上凉飕飕的像孩子调皮的嬉戏。雪一般在夜晚最盛，静谧的雪夜让人好眠。

    一觉醒来，拉开窗帘，哗——！白茫茫一片好干净！迫不及待地投入这冰雪奇境，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样悦耳悦心，像与老友交谈一样自在舒适。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喜欢找一条没人踩过的僻静小路，好像专门为我铺设的红毯，一个人走过，独享着一份无暇纯净。

    雪是孩童时代的礼物，妈妈说我一两岁的时候下过一场大雪，大概到成人膝盖的位置，她怕我走不好滚湿了衣服和鞋，就让我坐着自行车后座上。可我看到雪非常兴奋，吵吵着非要下来，积雪都快没到我的腰，我没走两步便一头栽到了雪里，与雪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妈妈赶紧把我拎起来，身上嘴里都是雪，本以为我会哭，没想到我咯咯地笑起来，挣脱了她又跑到雪地里。

    再一场大雪是初中时代，那时候我要骑着自行车，横贯市区东西两头往返于家和学校。早晨天还没亮就要出发，昏暗的街上，一路上几乎只有我和几名清洁工。厚厚的雪地，骑车要格外小心，否则一不留神就会滑倒，不过摔了也就摔了，反正也不疼。

    到了学校，平日里静悄悄的学校沸腾了，青春期的孩子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热情，全都跑到操场上打雪仗。有的负责“制作炮弹”，迅速地团制传递雪球，“前线”的同学负责投掷，精准的打击到对方的身上、脸上，挨了打、吃了雪的也不气恼，迅速地开始“反击”。

    平日里端庄严肃的老师也被学生们拉进“战场”，越是受学生爱戴的老师身上的“雪债”也最多，讲台上也被恶作剧的摆上了雪球，老师也不呵责，顶着被雪打湿的头发照常讲课。

    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女生，对这些打打闹闹不感兴趣，就在白茫茫的玻璃上用指尖画出一幅幅图画，写下自己才能懂得的心情。还有的滚雪球、堆雪人，奇思妙想、千奇百怪的雪人造型让人忍俊不禁。

    大学时代的雪，异地他乡、未免孤独。银装素裹的校园美不胜收，从女生宿舍望出去，操场像一块抹面平整的奶油蛋糕，水房的屋顶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学生们打完热水，顺着蜿蜒的路去食堂、教室，人影密集就像一排勤奋的小蚂蚁，像宫崎骏的《天空之城》中的场景。

    雪地里没了嬉笑打闹的身影，学生们兴奋的心情在QQ、人人网上蔓延传递，几张雪景，几排文字，有的是奋斗的豪情壮志，有的是淡淡的伤感，有的是爱情的浪漫，刷着相识的、不相识的人的留言，找到共鸣和被认同的满足感。

    我在暖气足足的图书馆里，拿上几本喜欢的书，读上一会儿便把所思所想写诚信，告诉远方的好友们，我这里下雪了，你那里呢？。

    工作后的雪，以在高速服务区加油站时印象最深刻。大雪封路，一宿无车，夜巡时周围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雪片落地的声音。清晨太阳刺破迷雾，白茫茫的雪地有些刺眼，员工们拿上铁锹、扫帚开始除雪。刚清理出的路面，不一会儿又被雪花薄薄地覆盖上一层，为了避免现场湿滑，只能一遍遍地清扫。

    中午时分，雪开始融化，罩棚上的雪水滴滴答答淌下来，现场车轧、人踩，雪混着泥，泥和着水，清理难度更大了，于是心中不免恼了这雪。

    这时，一位跑长途的大车司机进站后说：“看看人家中石化加油站打扫的多干净，我在上一个加油站滑了一跤，看，摔了我一身的泥！”听了这，又觉得这雪下的可爱，让我意识到这看似枯燥重复的劳动竟然如此有意义。

    此时此刻，我期待一场大雪，覆盖眼前的纷纷扰扰，一地鸡毛。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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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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