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店里的匠心

羊君

   文/金陵石化 韩媛媛

    经常路过不远的一家馄饨店，里面来来往往，座无虚席。

    门面不大，装饰也无迥异之处，除了挂一张店铺的招牌，下面还有一行字：米线，夹肉饼，卤蛋。店的位置不算好，但旁边是学校并且临街。店家是一名女子，瘦高个，看不清面容，只能从麻利的动作看出是个利索人。

    馄饨是我爱吃的早点，形状规整的馄饨白花花卧在碗里，翠绿的葱花，香菜点缀，几滴香油漂浮，香气弥漫。馄饨据说起源汉朝，民间有汉朝匈奴之说、道教之说、西施之说。到南宋馄饨发扬光大，盛行各地。馄饨叫法不同，做法也不同，不论哪种做法，都包含了当地的文化和习俗。

    这家馄饨店铺不大，只有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米，干净整洁。转圈摆着桌凳，最多能坐十几人。靠近门口的地方摆着冰箱，冰箱左边是馄饨操作台，冰箱与操作台之间是夹肉饼的地盘。一团色泽鲜亮的纯肉馅，一小堆筋丝缠绕的白肉，一个大号抽屉，里面是馄饨皮和成品。延伸出的地方是操作间，一摞大小白色瓷碗，一排调味品，一口大锅冒着热气。

    一大盆脱了衣服的鸡蛋，摆放整齐有序，杂而不乱。包馄饨的是女人的丈夫，身材高大的健壮后生。馄饨皮薄如纸，肉馅红艳鲜亮，宽大的手掌拿起面皮，一团小小的肉馅放在手心，拇指按压，四指合拢，眨眼之间，一个馄饨诞生。一个细节引起我的注意，包肉馅时，小伙子要挑出肉里难以煮熟的筋皮白丝。都说细节决定成败，这家馄饨店所以顾客盈门，与肉馅的精致不无关系。

    女主人无论生客还是常客，都微笑问候，打招呼。一进门，就不显生疏，亲切感扑面而来。馄饨分大小碗，第一次光顾，不知深浅，要了大碗。片刻功夫，女店家双手捧来大碗馄饨，好大一碗，是给我的第一感觉。店家的馄饨与别处不同，煮好的馄饨就像一尾尾游动的热带鱼，顶着红润的胖头，摇着层次分明的白色尾巴，汤里没有复杂的调味品，没有其他的配菜，只有简单的必须味道，撒点香菜，青葱点缀。

    汤头里漂浮的焦黄色碎叶不知何物。舀一匙清汤，含在嘴里，一股浓香快速冲击味蕾，顿时胃口大开，口舌生津。捉一尾游鱼，轻轻入口，红润的肉丸清香弹牙，咀嚼顺畅，毫无障碍。面皮柔弱无骨，入口即化。不由心中大叫，好吃！馄饨不仅好吃，关键量多。满满大碗，足以腹撑肚圆，满载而归。

    时值初冬，枯黄的树叶纷纷而落，远山越发苍凉。再冷的天，只要吃上一碗馄饨，就会热流奔腾，浑身通畅无比。领教了大碗的威风，小碗足矣填饱肠胃。几次光顾，却不见店家的丈夫，只有店家一人陀螺似的忙碌，招呼客人，煮馄饨，下米线，切烧饼，捞馄饨，上米线，包馄饨，算账收钱没一点清闲功夫。听口音，女店家像河南人，河南女人的吃苦耐劳和忍耐力一目了然。

    然而，小小馄饨店的红火不只是勤快就能维系持久的，更需要一种精益求精，童叟不欺，诚实善良，创新独特的匠心精神。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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