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ZX68

曾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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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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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文/曾 棠

年，就像是等得不耐烦了似的，还没准备好呢，说来它就踩着喜庆的脚步，把门敲响了！

要说过年，最高兴的莫过于孩子们了！早早地，他们就把劲头攒得足足的，准备着学校里的年终考试，并且狠狠地发誓：一定要考个全班第一。考了第一名，才能得到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姥爷老娘好大好大的一笔“奖励”啊！

好不容易，熬过了考试这一关。便把书包朝墙上一挂，发了疯似地野玩起来，再也不知道回家吃饭了。是啊，熬了整整一年了，就盼着过年这几天能自由自在呢！再说了，回家干啥啊？大棚上的活儿又不会干，弄不好还碍手碍脚，挨一顿吵！还有，在学校紧张了一年，还不叫放松放松啊？这电视上、报纸上还天天吵着要减轻小学生的负担呢。

放了年假的小子们最盼望的是什么呢？

赶年集！

腊月二十八是最后一个年集了。几个小子们早早地就相邀在村头的歪脖子柳树下。他们不骑车子，十几里路，不大一会儿就走到了，一个个走得小脸上红扑扑，汗津津的。

年集上可真是热闹，卖啥的都有！在学校里憋屈了一年，这会儿到了大集上，小眼睛都使唤不过来了，看见啥都觉得稀罕。人又多，挺挤，这下子他们才算真正领略到了人山人海这个词的含义。而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大海里的鱼儿，恣意地畅游起来，把整个年集的角角落落都逛遍了，看见啥都想买。可是，掂量来掂量去，还是恋恋不舍地又把相中的物件放回了原处，啥也没舍得买。

小子们知道，自己兜里的这一大笔奖金，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是父母起早贪黑地摆弄大棚赚下的，这不是钱，是爹娘的心血和汗水啊！每每看到父亲母亲起早贪黑地拾掇大棚，孩子们的心里就会“倏”地一下子，升出无限的感慨来……

感慨归感慨，既然来赶年集，也不能空着手回家呀！狠狠心，买了两挂鞭，初一早晨起来放，又买了两本课外书，也来享受享受课本以外的乐趣。至于剩下的那部分“奖金”，还得准备交学费呢！

抬头看看，天已过午，小子们这才相互邀着回家转。

赶年集，主要是提前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对孩子们来说，是一种放松，一种享受！其实，孩子们还不明白：年集，还是一种浓浓的乡村文化呢！

还有老人，每每盼望过年的心情，是一点儿也不比孩子们少。一进腊月门儿，老人们就在暖呵呵的屋子里呆不住了，一起坐在暄透透的阳光里，掰着指头数日子：今儿个是初几了；哪家亲戚多年没走动，过了年说啥也得去拜个年，礼尚往来不能断在咱的手里；哪个村的一个老姐妹，还是春天会上见的面呢，平时都挺忙，就等着过年时再叙叙家常呢！都七老八十了，说不准那一天就腿一蹬，眼一闭，走了，谁知道还能再见上几面呢？还有，哪家的亲戚年根下娶了新媳妇，还没拿磕头钱哩，虽说眼下不兴磕头了，可老风俗老礼儿是不能断的。

说起磕头，老太太们感慨万千。时下的年青人儿可真是享大福了，哪像咱们当媳妇那会儿啊，老礼儿多得没法没法的：就说磕头吧，那可得真下跪啊。亲戚多的，磕头磕的腿肚子抽筋儿。虽然亲戚们嘴上说着不磕了不磕了，可就是不动手拉，只说不拉，还不就是等着䞍受这个头？唉！瞧瞧，说着说着过年，就扯到了磕头上。说起来，盼过年，也就是盼望着老亲戚们来叙叙旧啊。

过年叙旧，对于老人们来说，那真是一种享受啊！

其实，过年要说感受，最大的莫过于做母亲的了。

随着年节的一天天临近，母亲也就不会再有一丝儿的空闲了！老人的一身衣服两年没换，该置一身新的了，再不添，过了年姐妹们来拜年时看到了，会说不是的。虽说是婆婆，可谁又没有亲生父母呢？将心比心啊！还有，小子去年买的那套衣服，早就不可身了，这嘎小子，今年一年，显眼地看着猛长，不换一身是不行了！还有，屋里院里，乱得没有一点秩序，平时一天到晚忙大棚，过年哩，说啥也该拾掇拾掇啊。

拾掇好院子里，把屋里也布置得刚有了一点过年的模样，那些该置办的年货又该鼓捣了。虽说眼下不像早些年缺这少那的了，可过年哩，一些传统的习俗，该传承的还是要传承下去的，像贴窗花、做花糕、包豆包啥的，如果再不练习练习，从小跟母亲学的那一套手艺，恐怕就要断在自己手里了。再说了，过年如果没有了老辈子的那些玩意儿，那还算是过年么？做女人的，不仅要把这个家庭挑起来，还要把一些古老的传统继承下来，发扬下去，把一个新时代的年节过得古香古色有韵有味儿，那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呢。

想到这些，母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样是不是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

还别说，现代社会，自身的一些优点，还真得靠自己来显赫呢。别人忙得都是一个顶仨，你自己再有本事，自己不去彰显，谁还会有闲工夫来挖掘你呢？

这就是现代人的生存理念，母亲早已把它揣摩透彻了。母亲，真不愧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啊！

就这样，母亲在自己的意识里，把过年的氛围一点一点地打理出来，刚要坐下歇一会儿呢，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过年喽！

为生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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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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