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馆

羊君

    文\浙江嘉兴石油分公司  朱佳妮

    踏上南浔古镇，想必大多数人都是被它古朴醇厚的文化气息所征服，抑或是被其江南水乡小镇独有的婉约所吸引。走过乌镇，游过周庄，南浔的美有其特有的感觉，但又与其他古镇有着类似的柔美。抛开那些水廊小河，青石板路，整个南浔古镇最让我难忘的，是那一条巷子中的老茶馆。

    几张八仙桌，半旧不新，木制的桌面“久经风霜”，留下了许多擦不掉的茶渍。几个小方凳，几条长凳参差不齐得围在桌边，排列组合十分随意。人气高一点的桌子旁可能围聚了不止十个凳子。塑料外壳的热水壶在整齐的码放在一个角落里的桌子上，红红绿绿的外壳上有着经年累月的痕迹，软木塞上方还能看到那升起的袅袅热气。

    不算宽阔的茶馆里，萦绕着大爷们的高谈阔论，弥漫着开水冲泡茶叶后升起的水汽。丝毫不受周遭游客的影响。独自有着不同于景区内部的热闹与欢乐。

    明明整个茶馆里充斥各种声音，大爷们聊天热火朝天。可与周围那些或是行色匆匆或是驻足留影的游客相比，整个老茶馆竟然有了一种独立于尘嚣外的淡泊宁静。

    这种热闹的“淡薄宁静”一下子勾起了我儿时的记忆。那时候我尚未上小学，每天早上最开心的莫过于跟着爷爷去村头或者镇上的茶馆里吃早茶。一杯浓茶，几块糕点，我就可以跟着爷爷在那个略显嘈杂的茶馆里坐上一个上午。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响，却敌不过几个爷爷中气十足的聊天声。幼小的我总是不自觉地被爷爷们洪亮的声音引走注意力。

    仔细想来，那时候的老茶馆对于小孩子而言真的毫无吸引力，远没有游乐园来的让人开心。可走在南浔古镇的小巷，经过那个与儿时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老茶馆时，内心翻涌起的那种留恋与怀念。却是没有任何一个游乐园可以比拟的。

    现在的茶室大多设置了包厢与雅座，清幽的环境，高雅的设施，每一处都透露着精致。可与巷中的老茶馆相比，总是缺少了那么几分味道。老茶馆，与其说是茶馆，倒不如说是村头邻里的大爷们聚会的地方。

    拉拉家常，吹嘘一下自己的“当年勇”，兴致来了和三五好友一起推个牌九，也不图赢钱，就图个乐子。意见不一处，一个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还能争个面红耳赤。争论之后依旧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好牌友。

    人间烟火之气，不外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