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起腰”的工作 走近列车底的吸污工

柳庆

眼下，春运正忙。当你安然坐在归家的列车上时，你能不能想象，你的身下，有人需要争分夺秒地抓住过站停靠的时间，在1米多点高的列车底快速穿行？
　　近日，在内蒙古包头火车站，记者就见识到了这样一份“直不起腰”的工作——列车吸污工。
　　工作的流程并不复杂：手持2米长的吸污管，跃下1.4米高的站台，弯腰找到每节车厢1.1米高处的排污口，拧紧、开阀，吸污车上的同事同步启动吸力装置，几分钟后便大功告成。
　　只有吸污工们自己知道，排污口处的环境有多糟糕。即使在冬季，排泄物冻成棕色冰坨，刺鼻的异味也直顶脑门，常人避之不及。吸污工倒是面不改色，口罩不需戴，敲冰的小锤子却必不可少。
　　每天，包头地区有25列终到、通过旅客列车，车厢共450余节。中铁呼和浩特局有限公司包头车辆段集便组的30人得将这吸污动作重复数百次。特别是后半夜的列车进站高峰，不停手干到凌晨三四点是常事。
　　忙起来时，大伙儿会放弃跳上跳下站台，直接拽着散发浓重异味的吸污管，在车底弯腰快走。
　　“也就前一两个月腰酸腿痛得厉害，一切只是个习惯问题。”吸污工陈伟轻描淡写地解释自己的动作。
　　陈伟如今弯腰驼背能走得轻巧，三年前大学毕业时却怎么都没想过，主修汽车运用与维修专业的他，会成为那名列车底下穿行如风的吸污工。
　　三年里，陈伟自然也有不少窘迫经历：拔管时机没掌握好，污物喷溅一身；穿着大棉袄工作，被列车底的锐物划破衣服不说，工作忙起来，热得一身汗，风一吹又引发风疹；特别是由于工作性质，“抽大粪的，毕竟不好听”……
　　“但是旅客们有这个需求，这个工作就有价值，我们干着就值得。” 陈伟如此解释自己的坚持。
　　隆冬时节，穿站而过的寒风毫不客气，旅客纷纷裹紧衣帽。但和其他同事一样，陈伟为了灵活工作，仅着三层薄衣，一趟吸污工作下来，头顶热气直冲。
　　这个春节，是陈伟作为吸污工经历的第三个春运。春运期间，陈伟所在的集便组日均抽吸160多吨排泄物，需要40多辆次卡车来运。有了他们，列车才能“轻装上阵”。
　　工作间隙，他也兴奋地聊起最近刚刚开通的包头至北京高铁。“虽然又增加了4对高铁吸污的任务量，但‘北京一日游’能实现了，我高兴啊！”这个28岁的小伙子咯咯笑了起来。（记者 徐壮）
来源：新华网                                     编辑：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