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储大白菜

羊君

    文\管道公司  胡永军

    寒冬萧瑟，树木枯黄。菜场却是另一番景象，绿的辣椒、红的西红柿、紫的茄子、白的花菜……色彩斑斓的花花世界吸引着前来买菜的人们。相对于其他的菜品，大白菜静静地缩在摊位的一角，回忆着以前的美好时光。

    以前，白菜可是冬天餐桌上的主角。集市不是天天都有，逢双日开集。市场可供选择的菜品不多，萝卜、土豆之外，最常见最抢手的就是大白菜了。要想心安理得度过漫长的冬季，就要立足长远，精打细算，尽量存储更多的大白菜。存储白菜可是个技术活儿，为了保证白菜安全过冬，要先进行晾晒，早上阳光普照的时候就要一颗颗摊开晾晒，晚上再收拢集中起来。连续几日，等到白菜外面的菜叶子晒蔫了，去掉黄叶烂叶，用绳子不松不紧地捆上一道，防止菜叶子散落。然后将菜根朝里，靠墙一颗颗码放整齐。第一层码好，在菜上放两根细木条，再继续码放第二层、第三层……这样垒起来的白菜通风透气。最后再用旧棉被把菜垛包裹严实。隔个三五天，就得把白菜再搬出来倒腾一遍，发现状态不佳的先吃。这样，储存的大白菜基本上能够保证一个冬天的餐桌用菜，等大白菜吃完，也就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冬至刚过，全家都被发动起来，开始了冬储大白菜的攻坚战。运输大白菜的工具是从隔壁王大爷那里借来的三轮车，经过风吹日晒，三轮车老旧不堪，最要命的还经常掉链子。父亲上班，母亲是运送白菜的主力。一个寒冷刺骨的早上，母亲身体不舒服，我和姐姐就自告奋勇独自把如此重要的大活儿给承揽下来。

    集市有点儿远，最怵头的是还要经过一个长长土坡，经过那里，绝对是胆量和意志力的双重考验。大白菜装了满满一车，空车还算省力，重车返回可就吃力许多了。遇到长坡，只能下车，我在前面扶车把，掌握方向；姐姐再后面推，加油助力。好不容易推上土破，更加惊心动魄的下坡路就来了。为防止溜车滑行，凭借后背抵着车身，加大阻力，姐姐在后面用力向后拉。路面结冰湿滑，车速越来越快，逐渐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眼看就要压着脚了，只得急忙抽身。失去了阻力的羁绊，三轮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冲下土坡，颠簸不平，车子蹦蹦跳跳地翻倒在路旁的大坑里，不幸中的万幸，坑里没水。看到散落一地的大白菜，我俩彻底傻眼了。坐在路边发呆，不知道如何是好。

    盼星星盼月亮，一辆货车终于停下来，满脸络腮胡的大叔下车查看究竟，我急忙上前求援。问清缘由后，他帮着我们把散落的白菜收集起来，连同破损的三轮车一起搬到他的车上，拉着我们送到家。到家又主动帮我们卸下白菜，一直忙乎到中午。母亲请他在家吃饭，他就喝了口水就匆匆告别了。

    看到摔烂的白菜和破损的三轮车，原以为要得到母亲的责骂，母亲抚摸着我俩的头，心疼地哭了。

煤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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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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