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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安眠的冬夜,静得只能听见我纷乱的脑电波,我被一个莫名的情绪在缠绕着,不得安睡。近段时间的应酬,很频繁,却没有给我半点乐趣,反而使得身心俱疲,被掏空了似的隐隐忧愁着。难道,是我灵魂里的那种安静被谁无意中置换了?!
捶着疼痛的腰,我替身旁的女儿掖了掖棉被,时间已指向了凌晨四点。于是挣扎着起了床,打开多日不曾碰触的电脑,登上株洲网,在文苑一栏里,再输入我的名字。才恍然,在心深处,惦记的仍然是2012年之初,与文字结缘的那些夜晚。今夜此时,被生活搅得纷乱的记忆,是否还能拼凑成歌,找回我过去聆听过的旋律……
寒风凛冽的屋前飘着细细冷雨,丈夫忿忿地看着我兴高采烈地在为装网线奔忙,说我脑子进了水:新房子才盖了顶,每层楼的门啊窗啊都还空空洞洞,就想着要玩电脑,心心念念上什么“家里蹲”大学学写作。不就是不清白么,他说。
亲友们也说,新房子得敞一敞,得放一放,将话说得头头是道。我却不知好歹地当成了耳边风执意住了进来,裹着大衣任身体在敞着大门的楼房里瑟瑟发抖,把“家里蹲大学”在百度里颠来倒去地搜索,点击,点击再搜索。多少个夜熬下来,想要的学科仍是一无所获。
丈夫在我身后坏笑,转悠着等着我把电脑让贤,好让他也在网络游戏里来个醉生梦死。我心里笑骂道:一边去,咱互不干涉。我把不惜血本为他买来的可移DVD以及一大堆碟片送到他的面前,让他看电视剧去,并许诺说等到春暖花开再敲不出一字,我的心就死了,电脑就是他的了!
哈哈……也就那一日,一串极有意义的阿拉伯数字组成的号码把我带进了一方神奇天地:湘江文苑。我将丈夫从沙发上拉了过来,兴奋地拍着他的脸,你看啊,我找到了。他满是不屑,骂了句:神经病。慵慵懒懒的样子显然已经沉醉在了大型电视剧里了。这也就表示,不会再与我争电脑。
于是,我在文苑里心安地有序地不容亵渎地篇篇散文诗歌读下去,长篇短篇的小说看下去,越看越惊奇,越看越激动,心时而被揉成细碎,变成一汪春水;时而激昂兴奋,为主人公喝彩。后来,我便不管不顾地借用了池莉的中篇小说《你以为你是谁》为题,在五月里的一个晚上发了第一帖。当时的心情,犹如当年背着母亲缝好的书包踏进校门读书一般,紧张得不知所措,几乎为此挂心了一天。下班回来,急切地登陆的那一瞬,周身猛地被层层温暖裹住了,这一切,来自你们啊,原以为远在天边的朋友!那些鼓励的话,祝福的话,一行又一行,让我被幸福撞得猝不及防,热泪盈眶。我怎么也想不到,就这样,咱们认识了,交流了。
从此,不成熟的文字继续在不分昼夜的敲击中进行,存档。时间如白驹过隙,我的生活依然,我的忙碌依然,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样,因为我变得轻松了,愉快了,充实了,变得有所思考了。我的心仿佛揉进了一缕阳光,在隐隐地发亮。
我不禁自己笑起来了。
回头再看女儿,岂不就是我当年熟睡而安静的脸……
生活的风很凄厉,在行进中,总不免会让已有的幸福蒙上灰尘,而我们自己又总是不易察觉。很久以后,当我们惊醒回望,却只见曾经心中的那根系着幸福,开心,和满足的青藤早已风干。所以我们应该常常提醒自己,安静一会,不忘擦擦心灵,让幸福的声音或样子常新。
来源 西部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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