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老师

似彩云般绚丽

◆作者：鹏飞
              
我上甘肃省定西中学的班主任曹雪清老师，一直都不定时地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梦里总是见到他，醒来时梦又仿佛现实般真切：只见他定定地临在教室的黑板前，在三尺讲台上，右手只是那么轻轻地一轮，写出苍劲有力的一个个粉笔字；还有炯炯有神的眼神；还有教育我们“无规矩不成方圆”、“一年失了农，十年不如人。”、“娃娃不学习，将来修地球”等一系列朴实、情切教育学生的地方方言......

曹雪清老师，是我上定西中学的班主任，也是带着我们班的《语文》课。每次的梦境几乎都离不开他的语文课堂，还有他披星戴月，跟班加点的身影。梦境里最清晰的，便是他的背影、和匆忙的脚步声。此时，他必然的回头凝望讲台下的我们，眼神深邃而又满是期望，同时，伴着左手不经意地那么一扶一扶高度近视的眼镜，便更加显得他的脸庞朴实、庄严。

然后，由于他渊博的知识，博览群书的积累，每一篇课文，都会引用好多典故，讲的有神有色，为一群贪玩、懵懂无知、充满求知欲望的少年，领航到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这梦境，是我那平易近人、身正为范、从严赐教、知识渊博的曹雪清老师，在病逝后的三年之内，几乎就是我上定西中学期间、学习和生活的的情境，是梦是真啊……

直至今天，我依然很难相信，我上定西中学期间的班主任曹雪清老师，确实永远地已经走了！

他虽然已经去天堂赴任3年了，可我的梦里，他的衣着打扮依旧！却依然见他。只是梦境里多了一些可怕。在今天给他清明节前、上坟之间，好几次居然又好梦见，曹老师和许多书本上的名人、伟人搅在一起，场景竟然不是课堂而是法场，就义前的曹老师平静地质问着人群：从前以同志相称的人，现在都站在了哪里？

醒来，心口良久地疼痛，暗下决心：今年清明节前，一定要乘着休假的机会，给曹老师扫墓，无论多远，无论多忙。老师一定也是在想念我这个、当年这个他付出厚爱、来自边远贫困山区，衣不遮体、腹部充饥的乡下学生了！

今天，我和心地善良的师母，还没成年他年幼无知的孩子，静静站立在我的班主任曹雪清老师的墓前。坟地在一块座南朝北的山坳里，矮矮趴趴的平淡，找不到一点威严，我愣愣地，不由得怀疑，眼前，这一捧黄土之下，就是老师的长眠之地？是现实，还是梦境？这一捧简陋的黄土，就这样掩埋了一颗纯洁、爱生如子的师魂？还是荣调到行政单位，在数几十载市委领导岗位上，一心为家乡人民，让早日摆脱贫苦、走向富裕，病倒在工作岗位上、家乡人民的父母官？

跪在坟前，定定地端视着这捧黄土，在点燃冥币、跳跃的火焰中，突然之间，竟然看见了我的班主任曹老师，从地下射来的目光：深邃而又满是期待，慌然间便一下子明白，自己为何在老师已经走了整整3年之后，每次只要回国休假，遇到他的忌日，我都要来看他！

因为，在我上甘肃省定西中学的时候，是知识渊博、爱生如子的曹雪清老师，和慈祥美丽、心地善良的张福秀师母，没有一丝的世俗的偏见，对一名素不相识，来自偏远山区的、吃不饱、穿不暖的乡下贫困学生，无私地倾注了天下最伟大、无私的厚爱！

是班主任曹雪清老师，用渊博的知识，言传身教，教会了我知识，并偏袒地用一方又一方暖流，精心的浇灌，唤醒了一个乡下学生，快要荒芜的心田；也是心地善良、美丽慈祥的张福秀师母，用爱心牵着我稚嫩的双手，给我撑起了一把有力的伞！陪伴着我走过学生时代，风霜雨雪天，那段艰辛地求学路！是老师教会了我知识和正直；是师母教会了我生活和善良！

而今，他就这么默默地长眠在生他、养育他家乡的“边家湾”黄土大山的山坳里，望着家里日新月异的“内官营”千年古镇；望着从家乡“内官”到“定西凤城”；望着“定西高级中学”；望着他三十年间走过回家的“定临”公路，望着他曾经倾尽自己全部的心血，在定西市委领导岗位上，格尽职守，亲手建设的这片热土；望着一届又一届、他曾今呕心沥血育桃李，今天桃李满天下的莘莘学子；望断天涯……

讷讷地下山回返，回头望一望，想要再看一眼他那满是期待的目光，那一捧黄土却被杂草遮掩，带着惆怅和失望，正欲扭头而去，恰恰起来一阵微风，微风拂过，似风抚山花，多像恩师当年不经意间的那么扶一扶高度近视眼镜，直见他平易朴实和端庄。

敬爱的曹老师，您虽然已经永远地走了！可您的精神与气质永存，早已经化作定西这片家乡热土的血脉；还有家乡碧水、蓝天白云端，清新的空气中，永远流动着您的神采；您那坚韧的目光，和一心为公仆、格尽职守的精神，已经化为家乡定西人民，“攻坚脱贫”、奔小康路，坚实的步伐。身正为范，大爱无言济苍生的师魂，早已经潜移默化在今天奋战在祖国各行各业、各条战线莘莘学子的心目中！

安息吧，敬爱的曹老师。家乡人民永远不会忘记您！学生永远怀念您！还有对心地善良、美丽慈祥师母之间深厚的情谊，终生不变！如果人生有来世，您继续做我的老师，我还是您的学生，我一定会站在甘肃定西中学校校园的门口，静静地、静静地等您，直至泪光落满尘埃......

来源 现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