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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荆门石化 张琴
雨后天晴,阳光从树枝的缝隙里穿过来,斜斜地走进我家的院子,明媚鲜亮。院墙外樟树刚刚脱去旧时衣裳,换了一身翠绿的新衣,闪着油油的嫩绿的色泽,丝绸一般油亮。
站在阳台上看春天的他突然说:“我们家门口的花椒树结了好多的小花椒,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它结子呢。”
忙忙碌碌的日子里,这棵迟迟不肯结出果实的花椒树已经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在儿子的提醒下我抬起头,可不是么,花椒树结出了密密麻麻的籽,已经有小米粒一般大小了。
说起这棵树,它靠着围墙,已经痴长了近二十年,比十五岁的他还要年长。按常理花椒多子,汉代后妃寝宫称作“椒房”,就是因为花椒结子繁多而且生命力顽强,古代帝王家祈求多子多福,子嗣绵延,生命强健,故而后妃寝宫得此称谓。可是我家这棵花椒树特别奇葩,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它多子的状态,也零零星星挂过几粒红色的小种子,不成气候。
为什么我容忍一棵不结果实的花椒树在门口痴长近二十载的光阴?花椒树相貌本来就不佳,也做不得景观树,到了冬天,落叶成尘,光秃秃满树的刺。
那年,我刚成家搬来此处,一楼小院不大,农村里长大的人栽树种菜的习性终究难改,父亲买了一棵花椒树的小苗,种在了院墙边。我爸种花椒树倒不是为了求子嗣绵延,要知道花椒是上好的作料啊,做成青花椒鱼头,是何等美味?那个时候,我们石化厂很多人家都喜欢在门口种一棵花椒树。
也曾想,大概是时候没有到吧,总有一天,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粒子悬满枝丫,就像大爷大妈们种的那些花椒树一样诱人,一顾倾城。就在这样的念想里,年复一年,“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转眼间物是人非,流年暗换,我们的小区也一变再变,旧貌换了新颜,规划整齐不再是从前那般凌乱,可是我的花椒树呢,始终也不曾硕果累累过。
父亲离世之后,我愈发舍不得砍去这一棵花椒树了,它成为深深的回忆,浓浓的怀念,流年暗换,却始终不曾换走亲人离世的悲伤,看到花椒树就仿佛回到了那个春天——父亲拿来花椒树的小苗,推开院门,唤我拿锹挖坑种树,仿佛父亲从未离开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