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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河南石油 黄龙江
母亲的手擀面是一条思念与温暖的河，我们是思念的回溯的游子鱼。
如今在城市，手擀面又开始逐步兴起，在居住的社区附近就有两家绿豆手擀面，每天吃饭的人都排成队，有时候需要预订。也许他们大多数吃的是记忆和回味无穷的亲情味道。
疫情防控期间，给孩子做陪读，听到语文老师在网课给小儿子讲茹毛饮血这个词的意思，讲到古人猎食动物的场景，我认为这只是一种狭隘的解释，在刀耕火种的时代，人们狩猎方式不也是相对原始些，估计能逮到一头野猪野牛也是煞费苦心的，作为华夏民族，农耕和驯化才是王道，最早的五谷是杂粮，后来才有细粮，麦子大约在唐宋才有所发韧。
就连打记事起，村子里刚刚土地分下户，亩产不高，能每天吃上麦子面条也不多，一般都搭配瓜果粗粮，逢年过节来个贵客才吃个面条鸡蛋饭，许多时候，乡下的娃都希望能去走亲戚，对大人来说是个不好应酬的事，却是孩子们的梦想。
如今，许多农村家里的的擀面杖都快成文物了，粗长的擀面杖都被遗忘在杂物间里了，较短两头尖的只能擀个饺子皮，或者油酥饼类的食材。印象中母亲常用的那根擀面杖是用一段梨木做出来的，是村场木匠老姜头的杰作，手感不错，匀称光滑，不易粘面。
小时候经常在灶台帮母亲烧火，那是一种北方旧年司空见惯的土灶台，岁月变迁，这种厨房间大多数已经渐行渐远了。
母亲时常把从镇上打面铺的面分成两股，含麦麸少的上白面作为擀面条用，含麦麸多的做馒头，尤其是来客人了，用上白面做出来的手擀面看相好，也有嚼劲。以前家庭孩子较多也不稀罕，大人严格规定有客人吃饭时，小孩是不能随意和大人一起用餐的，不像现在，小孩子都被宠上了天！
母亲手擀面做法简单，先把面和水在一口瓷盆里按比例搅拌均匀，然后撸起袖子来回揉搓，直到面团不粘手为止，然后放置十几分钟，这段时间就好添水烧锅，和简单抄炒个青菜或者生拌凉菜，腌制的酸菜也是最拿手的，葱花香油盐水一浸，等锅里的水开了，用暖水瓶装一壶，等下午劳作或者让客人泡茶喝。等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就是擀面团的重头戏。
母亲绑紧围裙，把袖口上推，在案板上薄薄撒一层面，顺势把面团放在案板中间，从墙上悬挂的地方取下擀面杖，右手用抹布快速擦干净浮尘，就开始从面团中央挤压开来，最后面团变成一张大饼，薄薄的，然后来回折叠成条状，用刀片切成丝条状，然后撒上面粉不让它粘连，或者用竹条穿着挂起来晾干，备下次再食用，看似轻松简单的动作，其实都是体力活，和蒸馒头工序雷同，一次，趁母亲去打水的功夫，偷偷摸摸，按照母亲的样子擀几下，就累的上下直冒汗，小时候每天都有一次面食要擀面，也不知道母亲付出出多少辛苦的汗水。
后来，有了第一台手摇动压轧面机，大大减轻了母亲的劳动强度，还是挺累的活。再后来有了电动轧面机，如今人们都是通过专业公司购进的擀面条和街上专业面铺做的成品，做饭不再是一种体力活，成了有诗意的烟火味。然而，快节凑的生活就像快餐，缺少了生活的节凑感和仪式感。生活一下子没了分寸，匆匆忙忙之间，我们并没有让灵魂稍作休憩，一切变得如同幻影。
就像母亲仿佛昨天还在催我们早起，如今闪念之间，却阴阳相隔，再也不能叫一声:妈，我回来了！一切一切都似乎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欲哭无泪，欲罢不能，想继续围绕着的情亲和母爱都烟消云散了，以后的余生，只有回忆，只有前半生最美好的光阴故事与回味，唯有泪千行。
清明节这一天候鸟般赶回桑梓地，在母亲坟茔前点一张黄表纸，插一束鲜花，四野麦海青青，子规鸟清鸣，长眠的母亲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谈，悲伤逆流成河，岁月催人老，擦干泪点，人生还在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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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7 20:10:13
发表于 2020-4-7 20:11: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