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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港澳大湾区作为中国改革开放最早、程度最高、经济活力最强的区域,每年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3000多万的务工者,成就了全球制造链上打工者的天堂。在生产一线环境的浸淫下,有两个逆袭者——周崇贤、王十月,成为产业工人生活和思想的记录者,是数千万产业工人崇拜的打工文学代表人物,为粤港澳大湾区文学发展的多样性,注入新力量。
周崇贤的文字和梦想,充满着对产业工人的热爱
周崇贤在产业工人眼里,可以说是一个知心大哥;在打工文学爱好者眼里,可以说是从生产一线工人转型成专业作家的旗帜。
“企盼着,很想做一名母亲守在摇篮边轻轻地哼着儿歌,可是白马王子,我未来的丈夫啊!流水线上,写字楼里,茫茫尘世,我到哪里把你寻觅?”周崇贤用《打工妹咏叹调》奠定了“打工文学”代表人物的地位。这篇1991年6月发表在《佛山文艺》上的中篇小说,不少打工仔打工妹读得热泪盈眶,“感觉这个小说里写的就是我,或者我身边的人”。
在周崇贤收到的读者来信中,有很多都亲切称他为“大哥”,甚至把自己心底的话、亲身经历或者身边的故事写在信纸上,跟他分享。周崇贤认为,不是自己的文笔多有煽动力,而是打工经历本身就是他生命的底色,他知道产业工人需要有人关注,有人呐喊,有人加油,有人做榜样,而他笔下的那些人和事,恰好与生产一线的产业工人们浑然一体。更何况,周崇贤的经历,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1985年初中毕业,周崇贤离开四川合江到贵州贵阳,在面条厂擀过面,钢材仓库做过搬运工,下过煤矿区拉煤,还去过四川西昌学木匠。1990年2月2日,周崇贤南下广东,到顺德均安投靠他的三姐,先后进过铸造厂、磁性材料厂。5年间,他工作不稳定,干过重体力活,扎进皮肉的煤渣也永久地留在身体里……种种艰辛,都没能让他放弃文学梦。在周崇贤看来,这些经历都是皮肉、筋骨之苦,只要还活着,梦想终究会实现。
在贵阳虽然屡换工作,但周崇贤还是一心想读书,报了夜校,后来又上了贵阳市文联举办的文学创作培训班。“那时,早已成名的叶辛和刚刚走红的何士光,都来给我们上过课。”周崇贤回忆说。
白天上班,晚上写作,这是南方很多热爱文学的产业工人的生存状态,周崇贤也一样。在几十人的大宿舍里,工厂附近半人高的草丛中,蚊子满天飞的饭堂里,都是文学创作阵地,诞生了一篇又一篇饱含深情的心血之作。
1992年秋,周崇贤从广东省作家协会文学院“工人作家班”进修回来,多年的打工生活积累,使他的创作激情文思泉涌,一篇接一篇的小说在白天黑夜中诞生。几个月时间下来,周崇贤就创作了《米脂妹》《黑蝴蝶满天飞》《天气很潮湿》《我要活下去》《黑头绳飘起来》等20多个中短篇小说,陆续在《作品》《作品与争鸣》等文学刊物发表,还配发了文学评论。
这种充满“基层叙事”的写作风格,是1984年到1994年间打工文学从萌芽到形成文学流派的黄金时期。10年间,除周崇贤外,还涌现了不少有代表性的人物和作品,如张伟明的《下一站》,林坚的《别人的城市》,安子的《青春驿站——深圳打工妹写真》等。周崇贤、张伟明、林坚、安子、黎志扬也被称为打工文学界的“五个火枪手”。
“告别昨天,向着活力无限、自由竞争的热土拼搏而来,他们以自身体力和智力为资本,投身改革开放的经济建设中,创造出辉煌的奇迹。千千万万的产业工人是改革开放时代冉冉升起的太阳,他们是中国现代市场经济发展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书写他们,表现他们,讴歌他们,与其说是作家生活积累后的表现,不如说是承担了时代的责任:背弃说道,为精神文化建设提供除旧布新的鲜活血液和对未来更具生命力的营养。”这是1998年姚本星为“中国第一套打工文学爱情精品选粹”写的总序《托起时代新太阳》中的一段话,算是对第一代打工文学作家们的概括。
今天,这些优秀的打工文学作家们,都通过文学改变了命运,早已告别工厂,进入专职作家创作之列,继续为打工文学发展,以及中国文学创作的多样性进行着探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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