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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北油田 王宪伟
对塔河的春天,人们是从漫天的沙尘暴,从天边隐隐的几声惊雷,从晚上八点半还亮着的天,从红柳顶尖的嫩芽感受到的。
往年过了春节,“三角地”店铺的老板就陆续从家乡返回,扛着大小包裹的农民工三三两两从大巴上走下来,聚在一起,抽着烟,聊着天,交换着家乡的趣闻。
今年塔河的春天来的有点晚,一场突如其来的的疫情,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轨迹。四月中旬,各路人马才稀稀拉拉来了。人虽少,塔河也渐渐有了生机,有了烟火气。
疫情得到控制,项目部的员工也可以出去购物,到外边转转,放松一下心情。不敢想,两个多月来,每天下班只能安坐窗前,看项目部院子内几只麻雀嬉戏、啁啾,那时候,心中真羡慕它们能自由地飞,到处看看。
给项目部领导请过假,戴好口罩,洗干净双手,裹严衣服,轻轻走出大门。踩在落叶上,嘎吱嘎吱,响声干脆结实,扫了一眼,这片绿篱下的落叶风吹不到,经年累月积在这里,人走来走去,落叶被踩成了粉末,像细沙,颜色倒是发青,让人想起,它们是落叶,也曾经充满生机,绿意盎然。以前从没有注意到这些落叶,两个月的“禁闭”生活,我对周边的一切都很新奇。
我决定多走一段路,去戈壁看看,那里有沙枣和红柳。两个月下来,感觉要憋疯了。最好的释放,就是快步走走,出一身汗。
出了巷子口,一股风裹挟着沙尘刮过来,我眯缝着眼睛,慢慢向前走。风任着性子刮,刮一阵南风,又掉头刮一阵北风。路边的大多树木依然是枯枝耸立,榆树柳树倒有几分绿意,有点春天的意思了。
戈壁里走路累人,脚下不时一滑,偶尔还灌进去细沙。暖暖的春阳照在身上,内衣有点粘身子,我出了一些细汗。塔河的春天就是这么善变,刚才还是一阵风,一股沙尘暴,现在又露出大太阳。
最爱看的是红柳。红柳的新枝上,一簇簇针状的花序,象细细的红线,也像毛绒绒的花团,又象流霞倾泻,从春天一直开到深秋。春天,红柳的顶端是粉红色,深秋时就变成深红色,最后成为最顶端枝条的一部分。戈壁的生命,因生而不易,所以怒放,所以极致,所以尽力。
有一群肥大的白天鹅咕咕嘎嘎叫着,从头顶飞过,它们是从南方过冬回来,到新疆来度夏呢。每逢春末夏初,天鹅和雁鸥,不远千里成群结队地飞到这里,也有些飞到西伯利亚。千百年来,从不失约。巴音布鲁克地区就有一个国家级的天鹅湖自然保护区,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可惜一直没去能看看。
塔河的冬季和夏季很漫长,春天很短暂,一个月时间吧。过不了多久,夏季就会来临,炎炎烈日,银沙刺眼,地表温度有四五十度高,蚊虫肆掠,工友们最难熬的就是夏季这段时间。多看一眼这塔河的春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