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母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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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我在微信群发了一条信息：“我喜欢你从前的背影，更爱你现在的背影。很快，我就收到很多留言。有以为我在秀恩爱的，还有的想象力太过丰富，让我哭笑不得。有一位好友甚至打电话来，问了我一些近况。我说：“我说是母亲的背影。我又问他：“你可曾留意过母亲现在的背影？又可曾记得母亲从前的背影？沉默了一会，朋友轻轻的放下了电话。
       记忆中，母亲的背影很好看。我五六岁时，母亲流着一条又长又粗、油光发亮的大辫子。那时候，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留辫子。我常常看到母亲甩着一条长辫子忙碌在田野里，走在乡村的小路上。那背影，很美。那条长辫子，给母亲的背影增添了无限的青春与活力。
我稍大一些，村里放了一场电影《洪湖赤卫队》。没多久，村里的女人大都剪了辫子，变成齐耳短发，当时，村里的人都叫他“韩头”。母亲很狠心，也剪去了心爱的辫子。从那以后，我常常看见流着韩头的母亲，一边唱着《洪湖水、浪打浪》，一边干着手里的农活。那时，母亲健硕的背影里，多了几份成熟，也多了几分刚毅。
       上中学时，学到朱自清的《背影》，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母亲的背影。因为喜欢，那篇课文，我第2天就背熟了。朱自清虽然写的是父亲，但我从中看到了母亲的背影，亲切，踏实，给人一种安全感。这是母亲的背影，虽没有了从前的挺拔，却显得格外的从容和淡定。
后来，我离家上学、工作，见到母亲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每次回家看母亲，离家时，母亲都要送我。每当我看到母亲越来越苍老的背影时，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心酸。我甚至在心里问自己，这还是当年美丽健壮的母亲吗？还是那个曾背着我数十里而毫不喘息的母亲吗？每当这样想的时候，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母亲从前的模样和背影。
       去年，我回家看母亲。离家那天，母亲恋恋不舍，一刻也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嘴里一直念叨：“怎么才来就要走呢？大半天的时间，这句话，母亲重复了好几遍，母亲还是执意去汽车站送我。车开了，当我从车窗里看到母亲瘦弱而弯曲的背影时，眼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