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代金券描出真实的农民工生态

张硕御月

[提要]  武汉市一些建设单位用饭票、钱票抵工资，变相克扣、拖欠农民工工资。说到底，这种矛盾恰恰反映出农民工的生存环境还很逼仄，比使用代金券抵扣工资更严重的欠薪等等损害农民工权益的行为还很普遍。
　武汉市一些建设单位用饭票、钱票抵工资，变相克扣、拖欠农民工工资。这种自制代金券不仅可以吃饭，还可以在工地的小卖部买烟、水、方面便等，一票通用。在当地，这种违法行为并非个例，而且存在了相当一段时间，当地有关监管部门表示不知情。（9月12日《京华时报》）
　　按照劳动法的规定，工资必须以法定货币的形式向劳动者支付，而不能是实物或者其它形式。建筑工地自制代金券发给农民工，一方面违反了劳动法对工资支付方式的规定，另一方面也有扰乱金融秩序之嫌，属于违法行为无疑，不必多言。值得追问的是，为什么这样的公然违法行为却可以长期存在，而且“并非个例”，甚至有关部门也“并不知情”呢？
　　出现代金券，有两个方面的可能。其一，包工头们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蓄意而为。以代金券代替工资，无疑，工人们的吃饭、日常消费等只有在工地的内部食堂或小商店进行，肥水不留外人田，包工头们可以借机再赚一笔。其二，包工头们确实也资金紧张，不得以而出此下策。从以往曝出的一些拖欠农民工工资案来看，包工头常常也是欠薪的“受害者”，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可能。
　　究竟是哪种情况，需要更仔细的调查，但其实又并不重要。包工头们固然有自己的原因，然而代金券能够从愿望成为现实，还必须得有农民工的接受，哪怕这种接受是被动的。你这边抨击代金券的违反劳动法、变相克扣农民工工资，另一边没准还有很多的农民工排着长队希望能到工地打工，情愿接受这种克扣呢。是农民工们对舆论的关心不领情，是他们自甘受辱吗？当然不是。说到底，这种矛盾恰恰反映出农民工的生存环境还很逼仄，比使用代金券抵扣工资更严重的欠薪等等损害农民工权益的行为还很普遍。
　　换言之，尽管自制代金券违法，但似乎它又并不那么不可容忍――相对于赤裸裸地欠薪、逃薪，可以用来消费的代金券又算得了什么呢？也许，有关部门的“不知情”只是一种托辞，但是代金券能够在各工地长期广泛地存在，至少说明在农民工和监管部门的潜意识中，这并不是首先需要被重视和解决的问题。
　　不可否认，近年来随着全社会对农民工的关注，随着整个经济和用工形势的变化，农民工的工资也呈不断上涨趋势，不少人的工资已经不低于一般的企业职工，有时甚至还可能高于他们。尽管如此，企业招工难仍然时有可见，这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个幻觉：农民工的生存状态已经大大改观。然而很少有人在意，农民工们提高工资的背后，其实忍受了多少不合理的权利侵害！拨得云开见天日，代金券现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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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硕御月

　　央视记者近日披露了武汉一些建筑工地的怪事。很多农民工用餐和所消费的烟酒都是用工地上发的代金券购买的。细问之下发现，类似自行印制代金券在武汉并不罕见。奇怪的是，有的工地负责人却并不愿意承认用券购买商品这种现象的存在。
　　武汉一些建筑工地的老板，突然“善心”大发，向农民工发放代金券，名其曰：借支。农民工凭代金券，在工地的食堂里吃饭，在工地的小卖部里购买烟酒等生活用品。这些工地老板果真是“善心”大发吗？
　　发代金券，维持了农民工吃饭和日常生活用品的开销，工地老板也找到了平时拖欠工资，年终统一结算工资的理由。由于农民工的工资不再是按月发放，工地老板无形中增加了一大笔流动资金。而农民工因为不能按月领取工资，也就等于使农民工失去了通过工资进行家庭理财的机会，比如家中用工资扩大养殖、种植等。由此可见，工地老板利用代金券对农民工的盘剥，是多么地巧妙！
　　更“绝”的是，工地老板规定了代金券只准在工地食堂、小卖部使用，等于实行了消费垄断。这些所谓的食堂、小卖部当然是以赢利为目的，其“利”来自何方？显然，来自这些农民工手中的代金券。工地老板不但利用代金券拖欠农民工的工资，还利用代金券再在农民工已借支的工资中榨取油水，且“榨”你没商量。而这些所谓的工地食堂及工地小卖部，即使不是工地老板自己办的，恐怕也是工地老板的亲朋办的。今日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