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渡人亦渡己的救赎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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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
　　2019年，随着《摆渡人3：无境之爱》的出版，英国畅销小说《摆渡人》系列终于迎来了它的完结篇。《摆渡人》是英国作家克莱儿·麦克福尔的作品，凭借这部作品，她一举摘得五项世界文学奖。首部作品于2013年在英国出版，历年来该系列全球销量达千万册，得到了一众读者的认可。此外，好莱坞传奇影业已获得“摆渡人”三部曲系列的全球电影及漫画改编权，将打造“摆渡人”系列大电影。
　　《摆渡人》收获如此成功，在于小说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和人文主义关怀塑造了一个非现实冥界，并以意想不到的情节展现人性与救赎的主题，带给读者温暖与心灵治愈。小说讲述了成长在单亲家庭的15岁女孩迪伦因车祸遇难，灵魂来到荒原，在穿越荒原走向重生的过程中，与她的灵魂摆渡人崔斯坦相互救赎，并突破生与死的界限，完成一系列心理变化与灵魂成长的奇幻经历。
　　小说的灵感来源于克莱儿·麦克福尔对“人死后会发生什么”的好奇以及希腊神话中的冥府渡船人故事。在希腊神话中，摆渡人是在冥府渡船的人，名为卡戎，他的职责是帮助已死之人通往重生的世界，或者是地域，或者是天堂。
　　荒原是整部小说的架构，是故事主线发生的大环境，荒原呈现的样貌与灵魂自身有关，用崔斯坦的话就是：“这片荒原是你造成的”。迪伦的灵魂由从火车爬出来时的迷茫、不安，到跟随崔斯坦走向终点一路上的心境，全部幻化为眼前的荒原，荒原上的阴晴雨雪、沟壑道坎都由迪伦的心境而决定。荒原是心像的投射，灵魂想走出荒原，其实是走出自己的心。有些灵魂意志不够坚定，难以战胜途中的恶鬼，最终只能是沦为荒原中众多恶鬼之一，再无重生的可能。这一设定也就意味着灵魂想走向轮回得到重生并非易事，需要经过各种考验，才能为生命选择未来。
　　摆渡这一行为本身便是救赎。在克莱儿·麦克福尔巧妙设计与出人意料地故事情节中，看似是崔斯坦在荒原中救赎迪伦，实则这一奇幻的灵魂之旅亦是迪伦的心灵成长之旅，她在这一过程中完成了自我救赎，也用爱的力量救赎了崔斯坦。
　　迪伦从小父母离异，导致迪伦成长中爱的缺失；尽管与母亲生活在一起，由于母亲忙于生计，迪伦也没有得到应有的体贴和关爱；还有学校里死板的老师和愚昧的同学等等，这一切都使得迪伦的性格压抑又怯懦。与崔斯坦的相处过程中，迪伦逐渐信任和依赖他，穿过边界后，对迪伦而言，没有崔斯坦的天堂不过是一座散发着虚幻光芒的荒凉城堡而已，爱的信念和力量促使迪伦返回荒原，并在没有摆渡人的帮助下，独自一人穿过荒原回到最初的地方，找到了崔斯坦。这一趟独自一人的寻找之旅，迪伦克服了自身性格的缺陷，并拥有强大的勇气、坚定的内心与主动爱他人的能力，这是迪伦的自我救赎。
　　作为摆渡人，崔斯坦“从来就没活过”，他的存在是因为每个灵魂的需要，摆渡灵魂时，可以相应地变幻成被摆渡灵魂内心希望的任何样貌和名字，诸如其亲人、朋友、恋人等，带给灵魂们在生与死之间最后一点安慰。崔斯坦“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在来到下一个灵魂面前时，身份、样貌是不受摆渡人自己控制的，而在遇见迪伦以后，迪伦的爱与温暖使崔斯坦的名字和样貌固定了下来，这让崔斯坦重新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迪伦打破规则重返荒原，在迪伦多次劝说和坚持不懈的鼓励下，崔斯坦和迪伦一起穿越到人世。迪伦帮助崔斯坦摆脱了思想的枷锁和荒原的禁锢，引导他走出荒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这是迪伦对崔斯坦的救赎。
　　“它位于两个世界的中间，你必须要穿过它。每个人都要穿过他们自己的荒原。”荒原其实不单指这一神话般存在的冥界，它可以象征任何残酷且充满竞争的生活战场，充斥着各种需要你面对和解决的困难。禁锢我们的是来自我们心底的怯懦以及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与担忧，真实的救赎，来自心灵的自我成长与不凡勇气。个人的力量如此微弱，在困境中人们互相扶持何其重要，渡人亦是渡己。

来源 联合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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