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羊君

等待了好久好久，栀子花终于绽放了。

清早起来，天空飘着细雨，绵绵柔柔的。忽闻到一缕幽幽的清香，夹着雨水，和着微风，翩翩而入我的肺腑。随之，全身爽极。我四下里寻找，眼光聚于阳台的几盆花草，一朵洁白洁白的花，缀在一片绿色顶部，花瓣还没完全绽开，几颗露珠似乎要滚落，晶莹，玲珑，无瑕，如玉，如珠，如美人泪。

啊，好一副“栀子带泪”的景象！

我急切的将栀子花盆端起，放到雨中。

记不清这是我买的多少盆了，以前的还没等开花，就枯了。这一盆，是我去年秋季的一个雨天买的。刚买时，一盆墨绿墨绿的叶子，特别旺盛，青翠欲滴。带回家里，谨遵花店老板的叮嘱，按部就班的浇水、修剪、施肥，爱人戏说我像照顾情人，我不语。

秋日里，我每隔一周浇一次水。

冬日里，太阳一出，我端着栀子花晒晒太阳。

春日里，我买了专用肥，给它施肥，剪去枯黄的枝叶。

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盆栀子花。

终于，在这个细雨蒙蒙的夏日清晨，绽放了。



我端详着眼前的栀子花，任凭夏雨落在我的脸上。远处，是一副“子规声里雨如烟”的景象。房屋被如烟的雨笼罩，梨园，葡萄园，全罩在烟雨之中，偶尔有几只鸟栖在电线上，默默的，雨，淅淅沥沥的。

我忆起了师范毕业前的那个夏日清晨，也飘着小雨。几个要好的同学相约出去到城外走一走，我欣然响应，于是，在校门口等齐后，我们一起沿着渭清路向北走去，一路上，车辆很少，路两旁的庄稼地里的玉米，经过一夜的雨的冲洗，长长的叶子，油亮油亮的，不远处的尧山，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只映出连绵起伏的轮廓，不知谁说了一句：“这景象忒好，谁能用一句唐诗来表现？”

屏缓缓的说：“宋人黄庭坚有句‘半烟半雨溪桥畔’可妥？”

星急切回答：“不妥，明明是城外，哪来的‘溪桥畔’？”

大家一笑。

向接着说:“就你，人家可是咱班的大才女，你是什么？”

“有一句宋词‘愁云淡淡雨潇潇’，不知可否？”宁幽幽的说。

秀接口道：“妙极！妙极！只是‘愁云淡淡’太伤感了。”

“分别在即，谁无愁?，谁又能只是‘淡淡’？”我应道。 “唐人诗句‘子规声里雨如烟’较合朕意，可惜没听见子规啼鸣，甚是遗憾……”林平时总以“朕”自称。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孤独的布谷鸟的啼叫。

.......

我等几个平日里总在一起谈诗论词，所以总有点斯文。这情景不可能再重新来一回了。我每忆起，心中平添一缕淡淡的忧伤，人生为何总是差强人意啊！

羊君

宁转移话题道:“这个季节，什么花最好？”

大家七嘴八舌。屏低声吟道：“雪魄冰花凉气清，曲阑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我知道，这是明代沈周的《题栀子花》。屏最喜欢这首诗，总认为是写自己，一次她对我说过。我看了她一眼，她很凄然。

向也吟诵道:“碧玉丛擎白玉卮，冰轮如约两情驰。世间不测倾盆嫉，断送风流只一时。谁知这是哪位诗人写的？”

我接道:“现代诗人楚留光的七绝《栀子两首》中的一首。写暴雨过后的栀子花，表现栀子花被暴风雨摧残的悲伤。”

秀好一会都默默的，此时她婉婉的说到:“栀子花代表着纯洁、守候、永恒的爱和约定。”

“还有，它外表平淡、温馨、脱俗，但它蕴含了美丽坚韧、醇厚的生命本质。”向是我们中最哲学的一位，他更看重事物的本真。

屏提议到:“十年之后，我们再聚母校。如何？”

“行！以后我们每十年一聚。到时各自带着自己的作品……”星冲动道。

……

当时相约，信誓旦旦。此后十年，母校相聚的来了四位；二十年的时候，来了五位。我们谈论了好多好多，彼此祝福。三十年快到了，不知我们是否能全到，像毕业前的那次，再高谈阔论？我是会到的，我一定等着那些志同道合的同窗。

我看看细雨中的栀子花，更洁白、娇美、丰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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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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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丽可人哈

羊君

是啊

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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