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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幅画,难以言喻:疯长的思绪如岸边的芦苇,风过处有诗魂起舞,泛起波纹道道,若有幸,会识得它的甘美与辛酸。就算底色是与身俱来的黑,上帝已赐星辰予浩渺,病痛竟也如此高贵。爱随流云而过,水上的倒影,美成涟漪,遥不可及,却是生命中唯一眷恋的真。
“让哀愁痛饮早晨的玫瑰,或者饱餐海浪上空的虹彩,或者享足姹紫嫣红的牡丹”,抑或去“浩淼大千的岸边,兀自/冥思,直至爱与浮名沉入虚无”,“爱与愁”、“美与真”、“虚幻与永恒”,古老的魔咒谁人能够破解?
诗如水,溢出诗行,载着爱与愁,流向远方;诗如云影,投向另一片心湖。“唯恐自己会不久于世”,散发出无限的离愁与忧伤;“来不及收割满怀的思絮,/ 来不及化文字为高叠的书籍,/ 一如粮仓盛满成熟的米谷”,诗语的节奏逐步加快,也越发沉重,有千万个不舍的理由涌上心头;“仰目繁星点点的夜穹”,诗意跌宕,抛向夜空苍茫,繁星狡黠,照亮心底每个角落,更清更远;“鹏云如画的风流韵事”,烟花般绚烂了整个夜空,那是一生中最甘美的记忆,也是最浓重的哀愁。终有一天,生命走到尽头,负载的过往又将何去何从?“兀自冥思”是“岸”吗?心底那个“美轮美奂的姿影”,这无尽的隐痛会搁浅靠岸吗?让心绪跟随海浪奔涌而逝吧,不要驻足停留,不要被沉默吞噬。
夜穹如海,熠熠的星辉里闪烁着过往的影子,若隐若现。美是幻境,幻境才会永恒,永恒的才是真。诗与美,是天生的哲学命题。真正的诗必是美的,诗句里驻着一段心绪,流动在沉甸甸的过往与缥缈的未来之间,成了诗,成了永恒。“每当我念及,惊鸿绝色的/佳人啊,从此不得相见与你/不再享有销魂夺魄般的/极乐时刻——那么我就去/浩淼大千的岸边,兀自/冥思,直至爱与浮名沉入虚无”,“声名水上书”,这样的人生既是无奈亦是选择,更是一首诗,流向永恒。
来源中国诗歌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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