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秀丽的女性书写

dongzi

——读黄峥荣诗集《青瓷淡月》

   黄峥荣与我做微友很久了，知道她出诗集后，曾开口向她索要。不久前，她把她的诗集《青瓷淡月》（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年12月）寄给了我。这本诗集有五辑，分别是《月亮梦》《握住春光》《河界》《B调小雨后》《倾听收获》，无论是标题还是语言，都散发出作者特有的清逸秀丽的诗风。都说文如其人，阅读她的诗歌，会感觉明月清风里，一个月光般清淡的女子在轻吟浅唱。可以说，她的诗有着特有的女性意识。女性意识是女性自我觉醒的产物，是女性通过后天的学习萌发出的自我意识，是女性在对自己性别认同的前提下，将自己定位为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自然人。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节奏的加快，女性更多地参与社会活动，在生活和职场里，都有女性的半边天。这导致近年来，女性意识在文学中得到空前发展。而当下的女性书写，虽有明显的性别特征，但多数是现代特征的女性意识在诗歌里舒展，更注重自我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和展示，特别是比较明显的女权意识的觉醒和追求。甚至有些女性的文学作品有“雄丽”现象，显示出男性的刚毅之美。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进步。而黄峥荣，虽是位优秀的职场女士，但她的诗，却在滚滚红尘中一尘不染，保持本真，让人感觉岁月的醇厚和绵长，像那如水的月光，从《诗经》里走出，穿越唐诗宋词，来到当下，有着别样的皎洁。亲情是诗歌永远的主题。她在诗中写父亲、母亲，写爱人，写女儿，多以真实的细节和情感呈现。在诗歌《父爱》中她写道：“父爱/是海龙王宫定海神针”“在乒乓球桌上/父爱是那欢快跳跃的乒乓球”“父爱/是一座深邃而沉寂的青山”“父亲，是一本厚厚的教科书”，抒情节制内敛，情感缓缓展开，最后找到了诗歌的爆发点“回来啊　父亲——”。她这首诗，以情取胜，以通俗简单的语言，在不动声色的叙述中，层层铺垫、递进，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达到情感的高峰，同时避免了父亲书写的同质性。她在诗歌《晨光》里写道：“我想陪你一起/在鲜花爬满山坡的五月/看望慈祥而孤独的母亲/携一盒松软的糕点/看一看母亲病床后开心的/微笑漾过年轮滑过的/脸庞/我的目光/幸福地落在母亲微白的/发梢”。流淌自然，感情真挚，看不到半点矫揉造作。作家方雪梅说：“一个写作者文字可以不老辣，不圆融，但不可以缺乏真情，没有一个‘真’字，再怎么华丽的文字，也是无骨皮囊，立不起来。”这份真挚，正是黄峥荣诗歌的独特魅力所在。她的诗有女性特有的情感和审美体验，从独特的视角出发，通过自我对外在世界的感知，以及自我经验世界的构筑，用细腻的笔调写出。在诗歌《你看见》中，她写道：“你看见女人落泪/在这样一个季节/坚韧的等待后，一次又一次希望/责任与道义，执着与爱恋/一起拔节/直到绝望的风吹走最后一缕温暖/希望的芽儿，没入尘泥”。语言自然流畅，不做作，淡淡的叙述，淡淡的忧伤，显现了诗人深入浅出的艺术功力。她诗里的女性意识是靠自然的情感推动，我手写我心，质朴显真情。在诗歌《穿过手心的清风》中，她写道：“泪珠在眼眶滚动/和死亡相比，这世间的风霜雪雨/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所有的灾难/都只是如烟过隙，大海一颗/微不足道的水珠”。在诗里，她用女人的细腻、柔软的心思去感知、想象、表达，有一种温柔的力度。柔，柔到坚硬；美，美到平凡。读黄峥荣的诗，读到最后时，她又给了我一份惊喜。她写的是一种小女子的家国情怀，她也忧国忧民，写祖国母亲。她在诗歌《母亲颂》写道：“十月洋溢着澎湃的激情/豪情在我心头翻滚/和着灼灼热浪/千言万语要对你倾诉/祖国啊，亲爱的母亲”。她在诗歌里《我们在一起》中写道：“亲爱的孩子啊/轻轻抹干脸上混杂泥土的泪痕/看看那么多关爱的目光/温暖的手/从此你不再孤单/灾难是一本沉重的书/让我们在失去得到/让我们在悲痛的记忆里成长……”这些诗里又无不体现出她内心世界里的悲悯情怀。她以自己的方式参与社会活动、承担社会责任，在理性和感性的交织中，表达自己的人文理想和价值立场。黄峥荣的诗，更多的是一种传统女性意识的真情流露，温柔委婉，是一种隐忍的自我情感表达。她真诚地用感性辨认生命，用理性辨认世俗，在世俗的生活中不染尘埃，保持着清逸秀丽的内心与诗风。她的诗，语言陌生感稍差点，但这正好成就了她诗歌的真实与情感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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