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压福奇：白宫的“反智”闹剧

为生歌唱

近段时间，美国抗疫再现荒诞一幕：国内疫情加剧肆虐，白宫却和“抗疫队长”福奇杠上了。特朗普总统以及白宫官员多次在公开场合和社交媒体表达对福奇的质疑和不满，忍无可忍的他尖锐回应，“别废话了，控制疫情。”

　　在美国，福奇也算有些声望。他不仅在专业学术领域成就显赫，而且一直在为美国制定和实施传染病防治政策和战略建言献策，先后服务于6任美国总统。如今，白宫却张牙舞爪想要打倒他，表面看是抗疫意见不合，背后其实是政治对科学的公然倾轧。眼下，白宫已要求全美医疗机构跳过美国疾控中心，直接将数据汇报给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绕开专业机构、切断专家信息来源，无不是为了增加白宫的信息掌控能力。如此一来，疫情数据很可能“进一步被政治化”。也难怪美国疾控中心四位前主任发声疾呼，“在我们的集体任期内，无法回忆起一次政治压力导致科学解释发生变化的情况。”

　　以政治逻辑取代专业严谨的科学逻辑，无疑是一种“反智”。说起来，“反智”倾向在美国并不稀奇，甚至是贯穿于其历史发展进程之中的。只不过，以往多数时候，“反智”并不意味着“不智”，而是更强调实用主义。可如今特朗普政府在疫情面前表现出的“反智”，如肆意散播“病毒会自己消失”“注射消毒剂可以治新冠”等谬论，已然上升到了亵渎科学、愚弄民众、利令智昏的地步。而在政府推波助澜下，社会的无知和偏见也被进一步放大。美国各地反“居家令”、反疫苗活动甚嚣尘上，“比尔·盖茨要消灭人类”等阴谋论大肆传播。如此种种，都极大刷新了外界认知。

　　白宫的“反智”或者说“不智”，充斥着特殊利益的驱动与扭曲。一方面，疫情持续肆虐，但特朗普政府的首要目标，仍是满足大资本利益以赢取选票，而非保护普通民众生命健康。为此，重启经济就成了当务之急，即便没有什么有效的保障举措，那就“多忍受一下吧”。如此一来，秉持科学态度和社会良知呼吁加强防控的科学家，自然就成了白宫的“眼中钉”。另一方面，共和党阵营中的一些保守势力一直强调极端“自由”，时常把科学家的专业意见视为是自由派为扩展政府职能、“侵害”个人自由的伎俩。比如美国中西部多州的“反居家令”行动，参与者多是共和党支持者，他们背后是名为“自由工作”和“茶党爱国者”的保守派团体。这些政治杂音，进一步纵容了特朗普政府防控疫情轻慢无能、花式“甩锅”的行径。

　　利益操弄也好，极端理念也罢，凸显的都是美国愈演愈烈的极化政治。无休止的政治算计和攻讦下，不用说“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就连遵循基本常识做出理性选择都是妄谈，反倒是“反智”“偏执”“癫狂”愈加成为常态。这是美国国力衰退的最直接写照，也是美国国家前景黯淡的最明确信号。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