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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芋头走到小伊家门外,正准备推门,芋头突然停下来问:哥,家来坐坐?听话音好像到他家似的,而我应该适可而止。此刻我自己也觉得进去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就和芋头分手了。
我和芋头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又是怎么来到小伊家门口的,现在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家和小伊家相距不远,只是不知道母亲在不在家?如果在自然好,如果不在我还要回来麻烦芋头。他是我在老家最好的朋友,他家也是除我家之外另一个落脚之处。
还好,母亲在家。见我突然从城里回来,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听我说确实没事,她这才放下心来。吃过饭,母亲说我在河边种点豆角,结了不少,又嫩又长,你跟着我去摘点吧,拿回城里用热水一汆,再用酱油、蒜泥一调,可好吃了。我说行,就跟着她去了。摘完豆角,我说娘你先回去,我下河泡个澡再走。母亲说别往深地方去,就先回家了。
下了河,感觉水暖暖的,满眼的蒸汽,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浴池。听说过老家刚开了一家洗浴中心,没想到是在河边,而且没门没户,要不我怎么闯进来的?
让人大惑不解的是,这个洗浴中心不见一个杂役,而且除浴池之外看不到任何服务设施,想来是徒有其名了。澡堂里人不多,除了我,对面还有一人,模模糊糊的,不识其庐山真面。泡了一会儿,我正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对面那个人的几声咳嗽,把我吓得两腿一软,险些跌倒。很显然,那几声咳嗽是从女人嗓子里发出来的,尖细而干脆。我想老家还不至于先进或浪漫到男女混浴的程度,一定是我无意间摸到女浴池来了,就有点惊慌。我刚要穿衣离开,只听后面有人喊我表叔。我回头一看,竟是小伊。和许多年前一样,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光彩夺目。因为一丝不挂,此刻她身体的曲线像音乐一样跌宕起伏,余韵袅袅,让人不敢直视。这时我想起了那个叫《泉》的油画,并听到了来自她身体内部的淙淙水声。
很多年前,我和小伊曾经好过一段,由于辈分不同,我家又穷,他父母死活没有同意。其实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点亲戚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后者,因为和我同样辈分的另一个人因为是吃商品粮的,小伊的父母就主动托人说媒,且如愿以偿。小伊出嫁后,当着人的面依然叫我表叔,但单独面对我时,总是“喂喂喂”的,很不客气。前段时间听说她离婚了,又回到了娘家。至于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也懒得打听。
见我迟疑着,小伊说话了,表叔你不用害臊,是我在你后面进来的;你也不用担心,这浴池是我开的,大门我已经关上了。
她是我曾经深爱的女人,面对她依然丰盈的玉体,我有些神摇意动,不能自持,恨不得立刻把她抱在怀里生吞活剥,但因为刚才她那两声“表叔”,让我暂时不敢贸然造次。说心里话,现在我还摸不透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小伊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见我纹丝不动,她从浴池里走出来,紧紧地搂住我,把舌尖伸进我的口中,我顺势把她抱在怀里,在墙角完成了我们人生的第一次交合。这是一种全新的无与伦比的感受,彼此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对方。我知道这是有罪的,尤其在她唤我“表叔”的时候,但我乃一介小民,而一介小民,在失去灵性引领的情况下,又怎么能战胜自己呢?神啊,你知道我们都是软弱的。
正当我们沉湎于疾风暴雨后的静寂与懊悔之中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听声音好像是芋头。见我有点紧张,小伊说,你不用怕,一会儿我先出去和他回家,你等一会儿出去就行。我吃惊地问小伊,你和芋头……她说是的,我们成亲了,还是我父母做的主;他虽然大我几岁,但是个吃公家饭的,年年有进项,月月有收入。说完,她满不在乎地撇嘴一笑。我回老家你就是听芋头说的?是的,但他不知道我来找你。我欠你的,已经还你了,以后我们就两清了。临走,她又在我耳畔轻轻唤了声表叔。
约莫他们走远了,我这才贼一样溜了出来。外面星光闪烁,已是大晚。回头看时,并无浴池之类的建筑,只有三棵两棵的杨柳黑黢黢地矗立在那里。偶尔有一只野鸟,在河的上空鸣叫。此刻我满脑子里还是小伊的面影以及刚才我和她亲热时的景象,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不愿意动弹。正在我准备动身之际,远远看到一团黑影向我走来,开始我以为是个打鱼的,到了跟前才知是芋头。还没等我张口,他就嚷道:大娘说你下河了,老不回去,就让我过来看看,你老兄是不是睡着了?我听他对我刚才的事只字未提,就放心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很可能是睡着了吧?芋头说幸亏你是在河边睡着的,要是在水里,命都没了。
我见芋头如此关心我,就有点内疚。听说你和小伊走到一块了?我试探着问。他一听笑了,人家小伊什么人才?别看她离了婚,现在比大闺女还金贵呢,上门说媒的络绎不绝,且大都是有钱有势的,我一个小衙役,又老又丑,还是二婚,别说小伊,小苓也不会跟咱。他说的小苓是我们村一个傻妞,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婆家。听了他的话,我没再吱声,但我已经隐约感到刚才和小伊那段十有八九是一个梦。虽然是一个梦,但回忆起来还时颇让人脸红的。
不知谁家的狗在楼下狂叫了一阵,这次我真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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