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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春用包袱皮儿把那些碎银子和银票包起来,从炕上扯过褡裢,把银子塞进褡裢里,交在张友和的手上。
张友和接过褡裢说:“那——我走了!”“大哥,你等等,”太春说,“我这儿说话就好,怎么也得吃口饭再走吧?”“不了,”张友和说,“我得连夜赶回去把钱给柜上补齐。”“不行!”太春张开俩手手背把张友和挡住了,“说什么也得吃了饭再走。”“水已经开了……”黄羊说着从地上跳起来,“我给你舀碗热水喝!”
看着张友和喝着水,黄羊说:“哥!咱把万裕长钱庄的银子给还上了,你
这白了的头发还能变黑吗?”
“嘿嘿……”张友和苦笑道,“只要是把亏空给补上,头发黑白无所谓!”把一碗白开水喝下去,张友和抓起褡裢往肩上一搭就往外走。太春从锅台上抓起两个冷焙子,追赶出去。他把焙子塞进张友和肩上的褡
裢里说:“路上吃吧!我知道你心急。”“着什么急……”黄羊追了出来。“这儿到归化走近道也一百三十里地呢!”张友和说,“我必须在天亮之前
赶回万裕长钱庄。” 马蹄声一阵旋风似的去了。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文全葆给张友和规定下的三天期限到期的日子,文全
葆早早地来到万裕长总柜,已经候在那里的张友和见到文全葆恭敬地叫了一声:“大掌柜!”文全葆嘴里哼了一声,在太师椅上坐下,从小伙计手里接过茶杯浅浅地喝
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下,问张友和:“账簿弄清爽了吗?”张友和向文全葆呈上钱庄的一摞账本:“请大掌柜过目。”文全葆并没有接账簿,他抬起头来,目光在张友和的脸上、身上打量来打
量去,最后把目光停在张友和那一头白发上,故作惊讶道:“咦!这是怎么搞的?!友和,几天不见,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张友和手里捧着账簿,他对文荃葆的话感到莫名其妙,说:“我怎么
了?……”“你那满头乌黑的头发怎么都变白了?!”“是吗?……”张友和支支吾吾,“是吗?我的头发变白了吗?”“哈哈哈!……”文荃葆说,“难道你是伍子胥吗?”“我不知道……”
张友和的样子很狼狈,文荃葆的话阴阳怪气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不觉脸上的汗就冒出来了。“你把账簿放下吧。”张友和听到大掌柜吩咐,把账簿轻轻放在茶几上,又叮咛说:“请大掌柜过目吧。”
文全葆这时笑了一下,说:“噢,我想起来了,我是说查验账簿的。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算了,账本也不看了,友和,你跟我都快十年了,你说我还信不过你吗?”
张友和说:“谢谢大掌柜抬举。”说话就要过年了,已经听到外面什么地方在零零星星地放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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