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苦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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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justify]   苦苦菜，菜如其名，入口味极为苦涩，一种可以在田野、渠坡、滩边以及山地里随意生长的野菜，像苦瓜一样，爱者甚爱，不喜者一口难咽。[align=justify]   也由于它的苦，苦苦菜具有一定的药用功效，百度一下像《神农本草经》等一些古老的中药学著作都记载着苦苦菜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的药用功效，可见这小小的苦苦菜还是不一般的呀！[align=justify]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挎一个小筐子、带一把小铲子，和弟弟、妹妹去田间地头挖苦苦菜，挖回来切碎拌上麸皮喂鸡，那时候很乐意去挖苦苦菜喂鸡，因为把鸡喂好了有鸡蛋，一个鸡蛋可以换一个牛奶雪糕、或者两个豆沙冰棍！嘿嘿，所以小时候喜欢挖的不是苦苦菜，而是苦苦菜后面甜甜的牛奶雪糕大冰砖！[align=justify]   再大一些的时候，印象深刻的是奶奶用米汤、辣辣秧（一种带有辣味的野菜）腌制的苦苦菜，是炎炎夏日我们家餐桌上常有的一道菜。我奶奶总说我爹身体不好，胃不好，吃苦苦菜不伤胃对身体好。每每早早的就把一碗奶白色的，酸中带甜还有着甘苦味的苦苦菜汤备在桌上，父亲从田间地头忙碌回来连菜带汤吃得津津有味！当然我父亲干农活的间隙看到鲜嫩的苦苦菜总是把它挖过来交给奶奶，奶奶择洗干净，把新菜投进老坛底，就这样我们家好像总有吃不完的苦苦菜，然而那时的我作为一个孩子，甚是不喜欢那种苦苦的味道，是一口都不吃的。[align=justify]   我常常很是疑惑的看着大口大口吃苦苦菜的父亲，问老爸，你吃着不苦吗？父亲边吃边说，苦苦菜可是个好东西，是救命菜！讲起了他小时候那个最为艰苦的饥荒年代，在我们大西北广袤贫瘠的土地上，旱情严重、青黄不接、缺衣少食，苦苦菜成了闹饥荒的人们疯抢的“宝贝”！还有一首歌谣“苦苦菜，带苦尝，虽逆口，胜空肠”，父亲还讲起他和小伙伴们为了抢挖苦苦菜而打架，挖到的苦苦菜当个宝贝似的怕晒着，宁愿自己光着膀子被太阳晒，也要把衣服脱下来给苦苦菜遮挡太阳。[align=justify]   包括到现在我的父亲说起苦苦菜，都会讲起儿时关于苦苦菜的往事，而我也仿佛看到，在那个饥荒年代，苦苦菜用它顽强的生命力在干旱的土地上绽放着干涩的绿意，燃起过多少人的希望，让父辈们熬过那个艰苦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