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女儿》第54章 用吻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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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从身后推了我一把，我向卡维跌了过去，回头看时，修已经凭空消失了，连个招呼都不曾打。∈♀筆癡鈡文我向四周张望，空空荡荡，与其说他行动的速度快，我宁愿相信他是时空传送。

    水母组成的蓝色发光群逐渐上升，头顶一片虚拟的蓝色天空。卡维向我伸出了左手，就像无数个曾经。他白色的手套仿佛也能在黑暗中发出光芒，我知道，晨曦即将来临。

    闭上眼，鼓起勇气，我握住他的手，任由他把我拽进怀里，瞬间，温暖在我全身绽开。

    我不再怯懦。明明前一秒钟还在纠结，是不是该请求他，说我不要做他妹妹的替代品。是不是要告诉他，我不想走在他为我铺设的道路上，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可是此刻，那一切争辩都会显得多余。

    我是谁，我将来要怎么样，全都无所谓，只要他在这里。

    我本是自私的人，在冰冷的水流中，我只是贪求片刻的温暖罢了。

    半晌，卡维轻声说：“对不起，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

    被他抱着，我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疲惫，也感觉不到寒冷。想起这几日的波折，我笑得很憋屈：“我很好，至少现在是。应该道歉的是我，我当初就那么丢下了你给的戒指。”

    卡维一抖，好像想起了不堪的记忆：“我在空气房间前面看到戒指的时候，以为世界都会崩塌。”

    我仰起头，看着他深蓝色的眼睛：“世界都会崩塌？为什么会用这样奇怪的形容？”

    他说：“我从来不曾畏惧。祭司团的背叛，外敌的入侵，对我来说都不会影响我任何。我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将这个世界夷为平地。可是那天，当你留下珊瑚戒指离开时，我真的觉得很害怕，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恐惧，我怕你会就此消失，一去不回。☆→筆☆→癡☆→鈡☆→文”

    我问：“怕我消失，又要把我送回天上，这不是你的决定吗？”他微微抿着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却又不得不忍耐：“你留在思诺不安全。除非你……除非你……”他再说不出去，我从未看到过他如此无助的表情。

    我问：“除非我留在你的身边？”

    许久，他不情愿地点点头：“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我的左右，希望你只属于我。可是，我对你的感情，并不该是我囚禁你的理由。我总是记得，该给你自由。”

    我心跳得很快，快乐的，带着悲伤。

    他说，他希望我留下，他说，他希望我只属于他……

    心中百味杂陈。

    卡维毕竟是神族，是创造这世界的记忆，是思诺唯一的统治者，他最应该珍视的应该是这个世界，而不是我。我不敢妄想用自己的价值去与这世界的价值抗衡。

    可是，我想留在他身边。

    我有胆量，用我短暂的生命，去挑战这有着亿万年历史的国度。

    我仰头向上望去。遥远的天空中，蓝色光斑已四散如亿万光年外的恒星，星星点点，遥远到只能依靠幻灭来证实它的璀璨。它们好美，离去的又太过匆忙。四周变得昏暗，只剩下淡淡蓝色。

    我对卡维说：“我想留在你身边，无论你是否愿意囚禁我，无论你把我当成谁的替代者。”

    黑暗中，我看到他惊错的眼神。

    我的决定有这么可怕吗？用得着这样看我吗……？

    他忽然问我：“我可以吻你么？”

    我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样要求。想起他之前吻过我，那次连问都没有问，这次竟然问起来，却更加尴尬。

    我故作轻松：“不要开玩笑，你不是把我当成妹妹吗？不要。”

    他说：“我没有把你当成替代者，我希望你做我的恋人。”

    我重复：“恋人……？”

    他说：“可以吗？”

    ……

    始料不及，我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了……

    他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跟宣布会议决议似的，论谁都会受不了。

    我说：“把我当做什么都好，我们快走吧，这里几乎全黑了。”

    他还不放手：“亲一下再走。”嘴上是请求的语气，双手却完全是强迫。

    我急了：“为什么一定要亲啊？”

    他说：“不证明的话，我也许不够自信。”

    我没听错吧？天下唯我独尊的这个家伙竟然说他没有自信！

    我叹了一口气，轻碰了一下他的唇，别过头去对他说：“亲吻和爱情是两回事，你不必非要用它来证明什么。”

    本来想亲了掉头就跑，结果被他拽住，板过头去就把唇压了上来。

    他双唇轻柔，如雨滴点点落下，我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慢慢闭上。反反复复，重重叠叠，他的唇由冰冷变得温暖，只片刻，他与我都有些忘情。他的舌忽然肆入，撬开我紧闭的牙关，我未来得及回避，他的舌尖带着桂花的甜腻就滑了进来。

    我心猛抽，下意识僵硬地回应着，却不知该如何呼吸，几乎窒息。朦胧中，我睁开了双眼，卡维的双眼紧闭，睫毛近在咫尺，根根清晰，微微抖动。他的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面容却还是那么漂亮，漂亮到不够真实。我看傻了眼，完全没了动作。

    他也停了下来，睁开眼，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唇。他眼中闪着暗夜的光华，沉重的呼吸声比那长长的一吻还要煽情。

    最后，他轻笑一声：“不能再继续了。”

    我脸上滚烫，有落拳的冲动。

    头顶上跃起几条金色的鱼，这是卡维喜欢的照明方式。金色光芒中我再去辨认他的脸，吃了一惊，他已化作一头紫发，眼眸深红。

    他恢复了往日的沉静，说道：“累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慌乱的摇头，然后又点头，然后又摇头，又点头。他好笑地看着我，没再问，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向前游去。

    我平复了半天心跳，问他：“你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是神圣力量改变的？”他说：“不是，是吃药改变的。我觉得面对你这个形态比较亲切。”

    我眨眨眼：“亲切？是因为紫发版的珂玛是‘姐姐’么？我们是……好姐妹？”

    他笑声爽朗：“那你喜欢哪一个？卡维还是珂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