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唠叨

serenehi

婆婆的唠叨
文/李媛媛

婆婆的唠叨
没有闹钟提醒
说来就来了

凌晨五点左右
走廊擦地般的脚步声
咝咝啦啦的袋子声
窸窸窣窣的低语声
给公公扯着一辈子说不完的闲事
这烦人的唠叨干扰了珍贵的周末

无聊的唠叨
非书面语的大白话
染白了灰丝般的发 
一阵风便能掀起白色浪花

那令我生畏的出行
上车到下车的距离
填满了絮叨
我不能称作是聊天
我不懂方言 也插不上嘴

当孩子也开始抱怨这无穷无尽的唠叨
甚至歇斯底里地哭喊：“别再说了！”
在她费劲地沉默后
我看到暮年的悲哀

若有一天
她带着这些唠叨随风而去
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谁来操持家务照看孩子？
谁会跑遍校园去寻找粗心的孩子丢失的水杯或书包？
谁会在我们离开后打电话提醒忘带的物品？
谁会在冰雹袭窗的凌晨起身看我们是否安睡？

深夜 偌大的房子
这空落落的寂静令我无法安睡
我听到回荡在客厅艰难的呼噜声拖着沉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