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回忆麦秸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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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有这样的情景：初夏的某个晴朗假日，纯净的空气中氤氲着栀子花、紫丁香和野蔷薇的迷人气息。到街上走一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路边一些古典娴静的藤萝、牵牛花交缠在低矮的竹篱上。菜园里那各种刚刚浇过水呈现勃勃生机绿油油的蔬菜，以及那橙色的南瓜花，白紫色绚丽的茄子花，都能让人眼前一亮。走着走着，你常常会不经意发现幽静乡村某个犄角旮旯里矗立着一座麦秸垛。而栀子花、紫丁香和野蔷薇的迷人香气和麦秸垛里散发出的甜丝丝味道混合而成的乡村初夏风情，让人一时有些心醉神迷！
       在我七八岁时，因为家里劳力少，我也就开始作为劳动者而帮着家里忙麦，而堆麦秸垛也成为那时的我曾经体验过的麦收劳动中的一项。
堆麦秸垛，也叫搭建麦秸垛，就是把起运到麦场边上的麦秸归拢起来打垛。搭建麦秸垛可是的技术活，要打好基础，搭好的麦秸垛不能一推就倒，还要堆得有模有样，好看！
        在麦秸垛不是很高时，我就拿着挑麦秸的杈子站在麦垛中央摊平踩实，三四个大人用杈子往垛上挑，我在上面一层层重叠，把麦秸铺匀实。趁着没有人往上挑麦秸这一短暂的空档，我会迅速梳理一下脚下麦秸，然后继续一层一层地往上叠。而对于那些多余的藕断丝连、牵牵挂挂的麦秸，要用杈子删去，防止麦垛走形，这和理发师给人理发倒有几分相似，颇有一种披离的效果。当堆到高处时，起腰站立端着杈子喘气之隙，我感觉自己确有一种当代曹孟德宴长江横槊赋诗的架势和气派。那堆垛而成的麦秸垛恰似一个巨大蘑菇，也成为自己引以为自豪的艺术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