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房养老就怕人还在房已“老”

沩水云飞

　　
　　我国目前有1.67亿老年人，而部分大中城市的空巢家庭达到70%。一连串数字背后是严峻的养老形势。养老话题也屡屡成为媒体报道的热点。近日的两则新闻就与此有关。在日前召开的全国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推进会上，“以房养老”这个话题被再度提起，民政部副部长窦玉沛甚至将其纳入下一阶段工作的引导方向之一。窦玉沛近日还透露，我国将建立养老服务补贴制度。对于低收入的高龄、独居、失能等养老困难老年人，经过评估，采取政府补贴的形式，为他们入住养老机构或者接受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提供支持。

　　“以房养老”，就是老年人以自有产权住房抵押贷款或者出售给公积金管理中心获取养老资金。这是一个颇富创意且与国际接轨的养老方式。

　　“以房养老”的一个前提要件是，居民住房具有稳定、持久的财产价值预期。只有在这种前提下，金融机构以及公积金管理中心，才会接受抵押或者出售交易，老年人才能出租住房。现实的要素恰恰与这两方面不吻合。从稳定性上看，房价调控政策，目前没有让房价完全回归理性。从持久价值上看，规划的短视行为、无法回避的质量问题，都会让正处在建筑寿命“青壮年”的建筑非正常“死亡”，住建部副部长仇保兴说，我国“建筑的平均寿命只能维持25~30年”。

　　更关键的是，虽然《物权法》规定“住宅建设用地使用权期间届满的，自动续期”，但在去年《土地管理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中却表述为“按照国家有关规定自动续期”，住宅70年大限到期后到底是无偿续期还是有偿续期，至今没有明确说法。居民财产权不清晰，那么不只金融机构不可能介入抵押贷款，就是老年人也存在人还在、房已“老”的窘迫现实。

　　住房问题已经是压在民众头上的一座大山，指望民众“60岁前人养房，60岁后房养人”，这种民生叙事不免过于灰色。在公民财产权保护上过于滞缓，而在养老方式指引上过于激进，是“以房养老”建议的纠结点。我们目前要做的，是先让民众有稳定持久的财产，然后才能观照这些财产的社会“附加值”。 （燕农）

沩水云飞

养老服务补贴 亮点在补贴


　　政府该怎么承担养老责任呢？养老服务补贴是很好的制度安排，亮点不在服务，而在补贴——把钱补给老人，由老人自由选择是入住养老机构、住哪家养老机构、还是住在家里请保姆。

  　传统的政府服务，一般有两种模式，一是政府直接提供，一是政府指定企业。比如，政府为了提供养老保障，而亲自去办养老院，或者指定几家养老机构专门提供政府保障的养老服务。这样服务供给模式导致了一些问题，最主要的是质量很差：因为缺乏成本约束，缺乏竞争压力，效率很低；垄断经营，服务态度也差，老人得不到很好的照顾。

  　不是政府直接提供养老服务，而是给老人发补贴，最大的好处就是给了老人选择的自由。可以选择在家还是去养老院，可以选择去哪家养老院，去了那家养老院后发现服务不好还可以换，钱在老人手中，就可以用脚投票、用货币选择。而有了选择，养老机构就有了竞争压力，服务不好，老人不满意，他们就赚不到补贴。这种竞争压力会迫使社会养老机构尽可能地改善自己的服务，否则就会被市场淘汰。这样的制度安排，既给了老人充分的自由，又给了他们高质量的养老服务。

  　经济学家弗里德曼曾提出过一种叫“教育券”的制度安排，他说政府无须建什么公立学校，无须直接办学校提供基本的教育服务，只要给公民发“教育券”就可以了。这些服务社会都会提供，而且会提供更好的、更有效率的服务，政府无须事必躬亲，惟一需要做的，就是掏钱，并保障他们公平竞争。不仅教育，一切公共品在理论上都可以采取这种模式。这种观点虽显偏激，但提供了一种有启发的思路：政府掏钱，市场办事。

  　补贴，还是直接提供服务？这几天广州以自己的经验提供了一个教训，取消了地铁免费服务，而改为发交通补贴。因为实行免费服务后，导致了交通混乱，地铁变得无比拥挤，安全也受到影响。而发交通补贴，让市民自己选择乘坐什么样的交通工具，是走路还是坐车，则是一种更为合理的安排。（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