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禽集中屠宰曲折中见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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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日报记者 余红举 文/图
　　经过一段时间试点，南昌市99个集贸市场推行冷链配送、“白条禽”上市。传统的现杀现宰活禽销售方式，在中心城区集贸市场寥寥无几。
　　不过，南昌市启动推行“白条禽”上市行动迅速，但是在家禽集中屠宰方面的步伐却显落后。11月29日，记者调查发现，南昌市持证的家禽集中屠宰加工企业少，散兵游勇的家庭式作坊多。如何将“白条禽”上市这一民生实事办好，南昌还得下一番苦功夫。

　　江西煌大集团集中屠宰的家禽准备上市。

　　江西煌德食品有限公司家禽集中屠宰生产线。
　　严控风险倒逼家禽集中屠宰
　　今年7月23日，结合南昌文明城市创建工作，南昌市青山湖区率先实现辖区内“白条禽”上市，随后全市推行青山湖区做法。
　　此前，南昌市由于活禽现场屠宰，没有经过宰前检疫，给禽类肉食品质量安全埋下了隐患，同时各市场内活禽屠宰产生大量污水和废弃物，严重影响了公共卫生安全。
　　“‘白条禽’上市好处多。”江西农业大学动物群发性疾病监测与防治研究所所长曹华斌分析，实行家禽集中或定点屠宰，能有效隔断禽流感等人畜共患病感染传播。封闭式的活禽屠宰间，以及机械化流水线屠宰，及时妥善处理屠宰污水和废弃物，可减少病毒对外环境的污染。同时，通过宰前检疫和宰后检验，可以确保禽类产品的质量安全，让广大市民吃上放心肉。
　　集中屠宰还可以及时研判市场变化趋势，合理安排生产计划。今年年初，南昌因新冠肺炎疫情暂停了活家禽市场交易，致使养殖户家禽压栏严重，而另一方面新鲜禽肉供应不足。2月18日，在省、市农业部门协助下，煌上煌集团肉鸭屠宰加工线提前复工复产，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养殖户家禽压栏、消费市场断货的难题。
　　“如果南昌市早已推行家禽集中或定点屠宰，就不会出现家禽供需‘危机’。家禽集中或定点屠宰还有利于促进家禽产业转型升级。”曹华斌认为，推进家禽从养殖到屠宰、加工、销售一体化经营，有助于构建完善家禽产业链。
　　不敢涉足致行业蛋糕被“抢食”
　　“目前，南昌只有江西煌大集团和江西勇君农副产品销售有限公司等少数几家企业有家禽屠宰加工资质，其‘白条禽’供应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一旦满足不了需求，禁止活禽交易就会举步维艰。”南昌市农业农村局畜牧兽医处负责人举例说，煌大集团每天满负荷可以屠宰家禽3万羽，其中主要供应煌上煌集团深加工；而地处青山湖区的江西勇君农副产品销售有限公司规模不大，难以满足最早试点“白条禽”上市的青山湖区的需求。
　　南昌市是家禽养殖和消费大市，家禽存栏3000万羽，年出栏5600万羽，活禽月消费量达50万羽。虽然看到“白条禽”上市的市场前景，南昌市家禽加工企业却不敢贸然行动。
　　“投入一条生产线，需要上千万元。”南昌市鸭业协会相关负责人分析道，“可以集中检验检疫、冷链配送本是好事。但家禽集中宰杀无销售渠道，投资会打水漂，导致企业不敢轻易涉足。如果能像生猪定点屠宰那样有屠宰管理条例，从法律层面要求批发商或经营户必须从定点屠宰厂进货，自然会有企业加入家禽集中屠宰行列。”
　　不过，目前“白条禽”基本能满足南昌中心城区市场需求，这是为何？原来，一部分家庭式作坊回到农村宰杀家禽，再向城区供应“白条禽”。
　　“家庭式作坊供应的‘白条禽’品质如何保障？这块存在市场监管空白。”南昌市农业农村局畜牧兽医处负责人称，因为南昌市还没有禁止私自宰杀家禽的法律依据，只要求销售“白条禽”，不准活禽交易。记者访问多家农贸市场家禽销售摊位，他们还是以家庭为单位在农村宰杀家禽后送至市场销售：“家庭宰杀家禽比集中宰杀渠道进货利润要高。”
　　除此之外，外地“白条禽”抢占了一部分南昌市场。南昌养殖户的活家禽销售到湖南，那里已经形成了规模化采购、屠宰、加工能力，之后再将“白条禽”冷链运输至南昌市场销售。“拔个毛、贴个标（二维码追溯原产地），价格就翻番。”业内人士表示，南昌家禽集中屠宰这块蛋糕正被外省“抢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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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工作省会更有优势条件
　　实行家禽定点或集中屠宰是大势所趋，在南昌之前，赣州市家禽供应已向“集中屠宰、冷链配送、白条上市”推进。
　　江西煌德食品有限公司位于赣州经开区，大门醒目位置张贴了《家禽集中屠宰证》，公司董事长温盛林引以为豪，因为这是全省行业内第一张证。记者调查了解到，目前南昌市获得家禽集中屠宰资格的企业主要依据的是，由地方农业部门颁发《动物防疫条件合格证》，备注经营范围“家禽屠宰加工”，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禽集中屠宰证》。
　　谈及这张《家禽集中屠宰证》的颁发，赣州市农业农村局畜牧兽医科科长刘弘感触颇多，他表示：推进家禽集中屠宰，健全法律法规应该摆在第一位。其实2017年赣州市中心城区就开始酝酿家禽集中屠宰，之所以称为集中屠宰而非定点屠宰，主要是没有法律依据，不像生猪定点屠宰有管理条例，有法可依。只是抱着先行先试的态度颁发《家禽集中屠宰证》。
　　“这张证不是某个局颁发的，而是以赣州市人民政府名义颁发的。”刘弘指着《家禽集中屠宰证》上的公章说，“当时考虑全国文明城市创建工作需要，摸着石头过河推进这项工作。因为没有现成的法律法规，推进过程中也遇到问题，一直在探索解决。比如禁止活禽市场交易，遇到摊主反对时，我们只能从防疫不合格要求进行管理，而不能从法律层面对其进行执法。”
　　因而，不少想加入家禽集中屠宰的企业望而却步。“煌德食品家禽集中屠宰生产线并非从无到有，而是从原来的板鸭加工厂演变过来的。”温盛林坦言，如果没有这个基础条件，他也不会踏足这一行业，一条生产线投入上千万元，一旦“白条禽”上市推行缓慢，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赣州市始终如一，克服困难，循序渐进推进“白条禽”上市。而今，煌德食品每天供应“白条禽”5000多羽，约占赣州市中心城区市场的20%。其运输车辆由第三方视频监控，温控以及路线一目了然。参照煌德食品公司的做法，赣州市各县区也兴建了家禽集中屠宰点。
　　事实上，推进“白条禽”上市的现状，南昌市主管部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南昌市相关负责人坦承，曾组织多个部门开过几次家禽集中屠宰推进会，现在最主要是从法律层面解决问题。“协调会上，市司法局就提出，现在其他省市推进家禽集中或定点屠宰，主要依据地方法规。而南昌没有出台相关法规，意味着对不执行家禽集中或定点屠宰的商户无处罚依据。”上述负责人说。
　　“没有处罚权的话，‘白条禽’推行力度会减弱。”业内人士表示，地方性法规制定的主体是省、省会城市以及国务院规定的26个较大的市的人民代表大会。因此，南昌推行家禽集中或定点屠宰比赣州更有优势，南昌属于省会城市，是地方性法规制定的主体，可以制定地方性法规来推动这一项工作。
　　“或许是省级层面制定地方性法规推进全省的家禽集中屠宰工作，也或许是南昌市制定地方性法规推进这项工作。只能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南昌市农业农村局畜牧兽医处负责人表示，“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