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歌声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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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常常听见爷爷唱起《我的祖国》这首歌，每次唱这首歌时，他佝偻的腰板总会挺得笔直，双目焕发着热忱的光芒。从悠扬到激昂，爷爷总是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把每个词、每个字唱得字正腔圆，昂扬饱满。每每这时，小小的我搬张小马扎坐着，小手托着腮枕在腿上，带着崇拜与凝重，仔细听完爷爷的歌唱，最后拍起小手为他鼓掌。那时，只感觉这首歌曲调悠扬，朗朗上口，非常好听，至于歌名嘛，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以为是叫“一条大河”。
爷爷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懂中医，会书画，还会拉二胡，但是要问他最喜欢的爱好，还是唱歌——从邓丽君到李谷一，从90年代经典到曲艺唱腔，他都能唱得有声有色，当年还瞒着奶奶花了悄悄攒一年的私房钱工资买了一台家用vcd来唱歌，可谓是“歌痴”，到现在年逾耄耋、牙都快掉光了依然热爱招呼着我们一家人去KTV唱歌。在他的深远影响下，我和父亲都多少有那么点“音乐基因”。但你要问爷爷最喜欢的歌是哪首，肯定还是这首《我的祖国》。我一度不解，因为我觉得他唱邓丽君的歌也都很好听。直到我一次问他，他给我讲了个故事，我才知道个中缘由。
爷爷是四十年代出生的，小时候因为土地改革举家迁去了一个陌生的村子。刚来时，由于初来乍到，在当时的小村子里并没有什么伙伴和熟人，他小时候性格又怕生，就很孤僻，话都很少说，每天基本除了干干农活就是在家里自己待着。村里有个孩子王，叫大生，比爷爷大几岁，爷爷就叫他大生哥，因为有时两家互相借借锅碗瓢盆啥的，经常到爷爷家，知道新搬来的这户人家有个闷葫芦。大生是个自来熟，就经常来找爷爷玩，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朋友，大生会唱歌，吹笛子，吹树叶子，渐渐也就把我爷爷“带上了道”，俩人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哥们，大生教会了这个小兄弟唱歌、吹竹笛、吹树叶子，也教会他恶作剧，把他带给了同村的其他小伙伴熟络。大生的梦想是去当兵，但是家里一直不让，因为是独儿子，他父亲一直让他去跟村里赤脚大夫学中医，梦想儿子以后能去县城里面的医院当个大夫，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