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赞雪

原上草

          赞    雪

  

  

   “下雪了，好大雪啊！”清晨，睡梦中的我被孩子们清脆的嘻笑声吵醒，穿戴好后滑开窗户一看，霍！漫眼亮白，终于下大雪了！随即沏杯薄茶，眯着眼站在窗前仔细品嚼这一年一度老天恩赐的水墨画卷。

    一眼望去，田间地头被大雪覆盖得不留一丝杂色，只有山川树木的轮廓，留在这素描底稿一般的天地中，把整个眼帘中的景物都映亮了。不知不觉移步出屋到了旷野中，深呼吸一口这幽冷清灵的气息，拧着相机慢慢欣赏起这片天地。

    那么熟悉的地方，已经变得不再认识，仿佛融入了童话世界，仙境一般。数不清的雪花零零落落，悠扬缤纷，“云之君兮纷纷而下来”，宛如千万个跳着芭蕾的“小天鹅姑娘”演绎着美妙翩跹的舞姿从天而降，去迎接寒冬的肃然。

    雪越下越大，在这迷迷蒙蒙的银白交辉中，已分不清是天上飘下的，还是地头杨起的。仰望苍穹，思绪已飞随往事依稀进入那神思之中......   

    老父时常给我讲述，当年祖父带着他作为第一批创业者翻山越岭来到这里，每年要下三四场大雪。积雪漫过脚踝，直至膝盖。 唯一取暖用品就只一个温水袋，还是在公家的开水房去接的水。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日复一日，通过建设者们的忘我奋战，创造出了数不胜数的建设奇迹，有了今天企业的雏形——煤矿生产建设指挥部！这里，不得不为先辈们的精神肃然起敬！更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儿时太姥姥常说，雪压过的蔬菜特别甜脆爽口。也想到以前太姥姥喜欢戳一捧积雪放到老坛子里去化雪水泡盐蛋，这样出坛的盐蛋特别翻沙，咸淡均匀，端上饭桌一大家子一抢而光......

    小时候下雪，是踏着泥泞的浆子马路去学校上课，手脚耳朵已冻得“不知所踪”，学校唯一的暖身活动是在课堂里不停地跺脚。老师却依然孜孜不倦地讲课，他们穿着整洁而朴素，语气平和而铿锵，为了教育好后辈子弟们已无视这季节的冷漠，把一个个基础知识传递给了下面这群天真无邪的“幼苗”们。为辛勤的老师而赞叹！

     还有那，当年自己新婚不久，清早天不亮送爱人到矿上上班，在雪地中小两口手挽手小心地迈步，一失脚摔倒后哈哈大笑，爱人赶紧心痛地问这问那，检查我有没有摔伤。这对新婚燕尔的卿卿我我不时惹来旁人羡煞的目光，那种幸福感是毕生抹不去的心灵升腾......

     也想着九二年的那场大雪，同事们喜滋滋地让我给他们拍照，大家半躺在雪地中摆好各种造型，以图留个雅姿。咔嚓一声，胶卷冲洗出来全报废，就因为上胶卷时没有卡住齿轮......想着想着，不由地笑出声来。

    ......

    这片片雪中情在脑海中如玄幻般不时闪现，让我回味悠远，已然忘掉了天气的刺寒，总想仰天高歌，长啸盛赞。

    慨叹这纯洁的雪野，总是留给人们最美好的回忆，美好的眷恋。它虽没有春绿的生机、夏阳的炽热、秋色的炫艳，但它除了自身成为淡然一景外，也成就了妇孺皆知的梁山好汉林冲，成就了打虎上山的英雄杨子荣，成就了石油英雄王进喜，成就了亘古烁今的豪迈词赋《沁园春.雪》，成就了古往今来文人雅士们脍炙人口的千古绝唱！更，成就了腊梅的傲气、劲松的挺立以及人生的坚毅！

    雪急急的来，悄悄地去，常常为别的事物作嫁衣......

     这，正是瑞雪的品格！近看，我们的每个普通行业，我们奋战在建设中的劳作者；远观，我们的教师，甚或我们一代又一代勤劳的先辈开拓者们，何尝不如是？！

    “噗！”一声，一堆雪团砸在我身上，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看见几个孩子在身边撒欢雪仗。摇摇头，我窃笑着，“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全文完）

  

（重庆能源松藻公司 胡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