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回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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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脾气倔得很，所有人都认为他严厉地不近人情，但是在我儿时的记忆里，他除了“凶”以外，还是个可爱有趣的老头。印象最深的是当时“迪斯科”风靡一时，他在家里用他不协调的步伐给我表演了一段，乐得我前仆后仰的。他也是我眼中“大厨”，和面、切丝这些功夫了得，第一次看他切土豆丝，举起一把大菜刀切的又快又细。他勤劳、乐于助人，十年如一日，每天早上5点起床，锻炼、做早餐，主动打扫公共地段的卫生，热心帮助邻里。他是个乐观的老头，无论家里遇到什么大事，他总是能笑着应对过去，他总说：“遇到困难要勇敢往前冲。在战场上，我亡命往前冲，活着回来了，往前才有希望”......他说这些都是部队教给他的。我儿时的岁月就在他的“严厉”地宠爱下度过。
爷爷最怕寂寞了。他退休之后，儿女不在身边，在院子里养过了狗、猫、鸡、兔子，最“牛”养过老鼠和老鹰，那是我儿时的乐园。为此，奶奶总是唠叨他，一直碎碎念“家里成动物园了，什么都养！”他只是笑眯眯地看她不说话。
大年三十，一家人难得聚齐，欢欢喜喜吃团圆饭，这个寡言少语的倔老头，突然高兴地主动高歌了两曲“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唱得抑扬顿挫，博得满座喝彩啊！连我老爸都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你爷爷唱歌！”想起当时的异常，我却心里隐隐有些难过，脑海里浮现“回光返照”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