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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们喜欢久别重逢的感觉吗
我喜欢经年累月的暗流涌动与蓄势待发的半满之箭。
那种悬在半空,上不接下不就的感觉,真是戳的人心痒痒
我与记忆的碰撞,发生在每一个不经意的遇见中。
01
《大淖记事》在我的床头已经安安稳稳睡了半个月了。书的边角已经被被子压出了褶皱。
每天拖着疲乏的身子爬上床,倒头就睡,完完全全摒弃了睡前看书的习惯。
还将它留在这一米多长的标准宿舍床上,大概是因为我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文字了。
这是一场久别重逢的际遇。
我的身边有很多穿越时空追随鲁迅的书迷,如果你要问他们最欣赏谁,他们必定毫不迟疑地回答:鲁迅。
在后人对鲁迅作品的研究与选择中,我们对鲁迅的文章已经有了一种定向思维:强烈的批判与讽刺。如果你让我针对鲁迅的某一篇文章做阅读理解,那我的答案中必定有“讽刺”二字吧。
《狂人日记》中我看见一个对整个社会失望透顶的“怪人”,书的前方仿佛浮现着拿笔指着吃人的人的鲁迅,眉头紧锁,正破口大骂,一场腥风血雨。
在我的朋友们看来,鲁迅是多么正义凛然啊。
可当我的朋友们每天拿着笔只顾着批判这个万恶的社会时,我想,这样不太对。
这样的文字,我不喜欢,在这个无病呻吟者居多的年代。
相比于鲁迅犀利的手笔与一针见血的直戳伤处,我还是更喜欢汪曾祺如话家常而又暗流涌动的纪实手法。高中时期被强迫去读汪曾祺的散文与小说,这一读就停不下来了。
汪曾祺的文章妙在:你的每一次阅读都像在和老朋友聊天,这种感觉轻松闲适。聊完之后醍醐灌顶,发人深思。
汪老对民族传统文化有着执着的追求,几乎每一篇文章中都能看见明显的地域特征,也使得整篇文章带有浓厚的传统文化气息,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接地气儿”。中国味道又一次拉近了我与这位老者的距离。
汪先生的文章中很难看到对某一人物直接的批判,所以也很难引起读者阅读的不适。他在对小人物的形象描写中拿捏的十分有分寸,不差一毫。在一场时代大浪潮中,小人物的命运说轻就轻,说重则重。
人世浮沉,这一幕幕就像一场戏。戏前戏后,汪老都早已深谙于心。
晚安|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究其文笔的成因,除却身为江南人这一地域的影响,大概有一部分归因于他的师傅沈从文吧。
沈从文是一代才子,是一位有情操有风度的才子,语言总带有一种别样的风韵。这位渴望有一座供奉着“人性”的庙的才子,在作品中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人性的光明。我们最熟悉的沈从文笔下的湘西生活,返璞归真。
“翠翠在风日里常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
再反观汪老在《异禀》中的描写。
“他家在后街濒河的高坡上,四面不挨人家。房子很旧了,碎砖墙,草顶泥地,倒是不仄逼,也很干净,夏天很凉快。
一共三间。正中是堂屋,在“天地君亲师”的下面便是一具石磨。一边是厨房,也就是作坊。一边是卧房,住着王二的一家。他上无父母,嫡亲的只有四口人,一个媳妇,一儿一女。
这家总是那么安静,从外面听不到什么声音。后街的人家总是吵吵闹闹的。男人揪着头发打老婆,女人拿火叉打孩子,老太婆用菜刀剁着砧板诅咒偷了她的下蛋鸡的贼。”
两人的创作风格是多么相似啊。都追求古朴的文字,最深的灵魂。
我很喜欢汪先生在《冬天》里面写的一句话: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真正的艺术应当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想汪老做到了。
如果一定要在我写作的道路上寻找一面旗帜,应该就是这样的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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