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鸣凤山之旅
佛、道向来于我浑辨不清,一旦谈及佛、道,我只是躬身静听,心生疑惑也只是静默不言,唯恐亵渎了菩萨和道教真者。
正值深秋,是颜色虽灿烂但却沉稳的季节,我们一行六七好友,从神龙架回返,兴致之所至,游览鸣凤山。鸣凤山的由来已久,闻名亦久,在女儿暑假作业上有一则短文,把鸣凤山的传说描绘的美轮美奂,向往已久,早有此愿。
转过一个水坝,览过一五米见方的“鸣凤”大字,穿过一片幽幽竹林,再途经一方由石头砌就的气势磅礴的八卦图,我们度入了一条两山相夹间的河流,乘上游艇,两岸青山亭立,虽不似三峡绝壁雄拔,但自有一番秀美之色,河流既清且浅,水中的沙砾粒粒可数,在山崖下、在水草旁,偶有一两只野鸭闲戏其间,其悠然之态让人升羡。友人笑告我曰鸳鸯,我甚疑惑之,无论图画还是影视里,均是成双成对出现,何是鸳鸯?后来才觉出是友人笑我太过幼稚的惊奇而故意的笑逗。如此的丹山秀水,活泼精灵,毫无尘埃的净空,我想象着青山上空盘旋的金鸟和它声震玉宇的鸣叫,得道的仙鸟愿意在此停留,况我哉?
泊舟登岸,翻过一陡峭的山坡,我们拐入一段酷似乡间农家的小道,忽而下沟壑,忽而越地坎,忽而登土坡,忽而踩青石,蜿蜿蜒蜒,起起伏伏,两边或是绿油油的菜地,或是矮矮的土山,七十年代出生的我们自是感觉亲切之极,友人松大笑曰走亲戚,我心偷乐之——难不成鸣凤山的道观里供奉着我们的亲戚,这样想罢,觉得又太不尊些,转念又想,得道的长者自是宽厚仁德,应该不会和我这区区尘世生灵计较吧。展眼爬上一个山门,抬眼望去,光秃秃的石阶向上延展,石阶陡峭,也高耸,直逼天际,石阶两侧有供游人攀扶的铁链。同为道观,武当远,鸣凤险,原来如此。稍息片刻,便吆喝着上山了,同去的一女伴只顾向上一级一级的爬,不敢回身探望,对我回身高呼留影的勇姿啧啧赞叹,我哪是勇啊,我就是不想辜负这陡峭的石阶。登上鸣凤山顶已是汗流浃背了。
记得武当山金殿里长明灯的神奇,也记得金殿前那对铜铸的仙鹤的气派,而鸣凤山道观却有着无尽的亲切。还未进入供奉大堂,我唐突地进入一敞开的大门,门内地面是土地,连惯见的水泥地也未有,大门直通进去有数级台阶,拾级而上,但只见有几瓦瓮,头门有挂竿,想必是一储物间,遂下来,顺势拐入门右侧,原来是一两间卧室,卧室极其简陋,凹凸不平的土地、陈旧的条凳和几案、四腿独立的木床,自然散发的气息让我瞬间回到故乡的老屋。无一游人,甚觉不妥,疾忙出来继续前行。
沿着一壁斑驳的灰墙行走数十步,遂见左首有一阶梯,攀上阶梯,顿觉豁然开朗,抬眼便是鸣凤山金顶,欲上金顶,仍需再爬上一块块青石砌就的石阶。金顶左侧是道士们谈道论道的休闲之地,右侧供奉着雷公菩萨和观音菩萨。粗粗看罢,顾不上汗流气喘,我抬腿登上了鸣凤山之颠——紫皇宝殿,翘檐、红门、灰墙、青石槛,虽古却厚重,不因时间的侵蚀而飘摇,一切显得静谧,想起几百年前的古人也迈过这个门槛,心中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感动,于是,古人也被我纳入友人行列,顿时觉得温暖许多,就像小时隔壁家的玩伴,大了各奔东西,只是许久不见而已。进入大殿,上方供奉着一尊面目安然的老者,双目灵慧,让人陡然生敬,继而心生畏惧,此乃真武祖师。大殿的陈设多而华贵,香案神龛清清素素,地下放着蒲团和斋化箱;左右墙上布满了形态各异的罗汉,多的让人不禁惊叹;殿内有四根雕龙刻凤的金柱,对此我不甚了然;大殿旁侧驾着一面两米见方的法鼓,法鼓上彩绘着太极图案;法鼓上方悬挂着道家的经幡,黄灿灿的,写满了寿、福字样。如此我虔诚跪伏下去,祈望真武祖师给我无穷力量。
下山途中,金黄色的夕阳仿佛伸手可触,就在那树梢之后。有友名涛者见识极广,最喜高谈阔论,问及佛、道有何不同,涛的话匣子打开了,从道教的祖宗洪君老祖说起,老祖下的徒弟,乃至玉帝、乃至女娲、乃至封神榜侃侃蔓延开去,至此便知道了道教乃土生教,佛教乃外来教,道教主张以生为真实,注重内修外养;佛主张无生,认为现实即是苦海,只能忍受、放弃各种欲望,超脱苦海进入涅磐。我大叹,周遭的朋友个个令我钦佩,他们均热爱生活,努力寻找生活的快乐和幸福,承认着生的现实,他们算不算是得道的高人啊?天幕一点点黯淡下来,坐在车里,华灯初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