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方]拖垮国企根子在于“体制”

胜利顾永强

　　　　　　　　　　　　　拖垮国企根子在于“体制”
　　顾永强　苏海娟
　　近日，一篇网评《很难被否定的一个事实：拖垮国企的不是别人正是国企职工！》受到了网友的热议，并再次将当年国企改革的是是非非推到风口浪尖上。原文作者认为，90年代中期国有企业的天量亏损，国企职工难辞其咎。但笔者却难以苟同。
　　在原文作者看来，由于经营管理不善，国有企业从90年代开始大规模亏损，国企资产大幅度缩水。国企亏损，除了领导腐化的原因，国企职工也要负很大的责任。他认为，国企职工坚持让子女“接班”，实际上使企业丧失了自主招工的权力，大大的削弱了企业的竞争力。国企50后和国企60后中的很大一部分，是靠接班进的工厂。为了社会安定，政府做了妥协，接班制度继续搞。接班制度的推行，实际上剥夺了农民进入国有企业当工人的权力，加剧了城乡的分化，大批农民前往长三角珠三角打工。同时，这一制度也大大削弱了国企的竞争力，使国企在90年代的市场化竞争中一败涂地。笔者却认为，作者的说法是以偏概全，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没有透过客观事实看清事物的本质，其观点必然是失之偏颇了。人们常说，只有不称职的领导，没有不称职的职工，简单地把国企经营困难的责任推给职工也显然有失公允。
　　说起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国企改革的艰难不能不提到前总理朱镕基。而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祝福朱镕基82岁生日的帖子被顶上了多家网站的头条，成了最给力的热帖。虽然当初朱镕基主导的国企改革受到诸多质疑甚至非议，但事实证明，当初对身染沉疴的国企来说，体制改革是必由之路。现在人们开始怀念朱镕基，怀念朱镕基带来的国企改革。而现在国企的长足发展恰恰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朱镕基主导的改革。
　　导致国企缺少竞争力、经营困难的原因很多，其根子在于体制，归纳起来主要是市场化改革使国企与私企和外企处于不平等的竞争位置，使国企在市场竞争中处于劣势。而国家在贫富分化日益加剧后缺少必要的配套政策，又加剧了这个问题，造成九十年代中期后出现大面积国企经营困难……
　　朱镕基的国企改革是争议最大的，因为之前的信贷改革和汇率改革触犯的都是利益集团的利益，而国企改革触犯的是普通工人的利益，直到今天还有很多人争论这个改革的对和错。朱镕基决心改革国企是基于两个判断：第一，即使宏观经济管理得再好，没有健康的微观企业主体，经济最终是没有前途的。第二，当时的国企已经耗用了财政和银行太多的资金，如果继续耗散下去，国家经济前景不堪设想。朱镕基采取的办法是对企业进行现代股份改造，让企业冗员失业。这场改革让朱镕基成千夫所指，当他还没有看到企业改革的成果，他就因为年龄原因告别了中国经济决策者的岗位。国企没效率，大而不强，搞垄断，还严重制约了从市场经济优胜劣汰出来优质公司的发展空间。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确实存在一大批国企经营情况不很好的情况，很多企业停产半停产。在这种情况下，一些人得出国企改革的要害是所有者缺失，解决办法就是退出竞争性行业。而此后大批国企因经营困难而被兼并收购，或者被管理者收购。国有企业的老板不出钱上项目，私企外企老板出钱上项目，国企的债务包袱就大，私企外企就小。因此在市场竞争中国企就吃亏。
　　虽然到世纪之交，政府以国退民进政策引导、加快了消灭国企的步伐是国企大量消失的重要因素，但九十年代大批国企经营困难是事实。当时企业办社会现象突出，是当时经济社会组织的一种形式。住房、医疗、教育都管，甚至也办幼儿园，加上人浮于事，企业冗员太多，导致企业社会负担沉重，经营发生严重困难。因此可以说国企包袱重是造成国企竞争困难的主要原因。当时改革过程中大批国企员工下岗分流，减员增效，造成大批员工失业。这也是朱镕基主导的国企改革饱受诟病的原因之一。但如果简单地把责任推给员工，显然是不公正的。
　　据当时的不完全统计，在国有企业中，约有20%~30%的职工属“冗员”，另外在职富余人员大约占整个富余人员的30%，企业的有效工时只占全部工时的40%~60%，国有企业中需要重新安排、重新就业人数达1500万人，这些人不产生任何经济效益。另外也存在二代同厂、三代同厂的关系网现象，一方面血缘、亲缘关系盘根错节，不利于管理，易产生腐败，另一方面也不利于下岗分流，摩擦成本和组织管理成本骤然加大。这种种原因，必然会使职工出现出工不出力、消极怠工等不良现象。
　　改革初期一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这阶段的改革主动权主要掌握在政府(出资人)手中，由于历史因素以及当时的客观社会环境，经营层及企业职工与政府博弈的能力非常薄弱。因此这个阶段的改革可以称之为“政府主导型的改革”，面对当时的形势，政府往往设定明确的改革目标，并根据所定目标一厢情愿地设计并实施相关改革措施。例如，当时一些地方政府往往希望通过强强联合以期培养地区的明星或龙头企业，或者是要求优势企业兼并劣势企业，期望带动劣势企业的发展，还有，当时政府比较普遍地希望通过国企股份制改造进而上市来解决现代企业制度建立问题。实践证明这样的改革成功不多，并且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进入新世纪以来，职工的维权意识和公平意识越来越强，和谐社会、以人为本的理念成为治国方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并迅速影响着全社会的认知体系。由此，企业内部职工在改革的博弈中逐渐占据优势地位，职工对公平、公开、公正的强烈诉求得到了近几年出台的国企改革政策的支持，职工对于改革的话语权得到了维护，职工的合法权益得到了必要的保护。在此背景下，近几年的改革中，对于职工的合法补偿、安置，以及改制后公司的持股得到了充分的保障。

沩水云飞

拖垮国企根子在于“体制”。切实建立反腐败监督制约机制、反对个人专断、实现职工的民主管理和社会公众的民主监督，并实行科学管理与深化配套改革。特别重要的是，紧紧依靠工人阶级这支根本力量，积极探索建立落实职工主人翁地位，实现职工群众当家做主，充分调动和发挥其积极性创造性的有效机制、措施和办法，这是顺利推进国有企业改革的前提和保证。

胜利顾永强

谢谢胡老师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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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鲜明，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