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掉牙的故事

似彩云般绚丽

我要讲的故事一点不新鲜
老调重弹。春天的山坡
迎来第一只待产的羔羊
咩咩的叫声，像细碎的草花

我要讲的故事听着乏胃，没多大意思
看的不想再看的黄土地
泥手泥脚的父亲，不停歇的
在汗水和泥土之间倒腾
一种叫光阴的东西
风雨来时快走几步，日月消停了缓走几步
像搓身上的垢痂，查探泥土的墒情

我要讲的故事没有多少含金量
抓养大了我们兄弟姐妹的母亲
忙着照看庄前的几亩承包地
用乌盆瓦器接了的滴檐水
一勺一勺
浇屋后的韭菜园子
她不想回老屋，常常
倚着一棵苦楝树
莫名地叹息

在我叙述的时候
有人又跳过
儿时常尿尿的狗尾巴草
头也不回出了村口
有人在一片哭声中变成
一块墓碑。瞎了眼的老井
蒿草封住井台。那块被年轻人
老想提起来打月亮的石碾
夯不住岁月风吹雨打的惩罚
倒了最后一口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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