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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白天开着窗子,有蜜蜂误闯进来了。在焦急的逡巡之后,傍晚时分它跌进鱼缸里。
鱼儿以为是饵料,一口将它吞了下去。于是一整个傍晚,鱼儿发疯似的拖着被蛰肿的头部在小小的鱼缸中兜圈,直到黑夜的降临让痛苦变得确凿、清晰,它才缓慢下来。蜜蜂透明而滞重的翅膀从鱼唇里弹出来,像金鱼的又一只鳍,也仿佛是鱼儿痛苦的化身。
屋子里满是两个物种的痛苦,以及束手无策的我,我是两个物种的痛苦所选定的约会之地。在书桌前凝视着鱼缸,感到我的脚是潮湿的,痛苦的水位慢慢没上膝盖,只有灯光照耀的地方有点湿热的干燥。关上灯,有微弱的鸣笛声,从大约是天花板的位置传过来:一定是有船驶过,因为它巨大的阴影投射在了我的床上。但我只能侧躺着,因为背部似乎长出了鱼鳍。
我知道等到天亮时,水位会下降,我会感到屋子里有太多的空气;而一整个白天我都将在屋子里呼——吸——用我裂开的、多褶皱的、针状珊瑚丛一样的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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