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重要还是锁门重要？得问校长自己

沩水云飞

　
　　19日晚10时40分许，北京大学副校长海闻上课时，被教室管理员以“锁门时间已过”为由催促下课。学生称，海闻得知对方身份和来意后说，“教学重要还是锁门重要？”“我可以明天就让你走人”。此事在学生中引起争议，并发到北大未名BBS上。20日，当事教室管理员称，目前工作未受影响。对此，海闻婉拒采访。

　　这事有点纠结，身为北大教授却要受小小教室管理员的气，被吼着嗓门催促下课，最后不得不动用副校长的身份来施压。一个老师搞不定的事换了幅面孔，让校长来搞定，这确实太有讽刺意味了。

　　不知道，那个教室管理员之前认不认识海闻副校长，想来是不认识的，否则大着嗓门去驱赶一个副校长，结果很有可能是自己被赶走，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教学重要还是锁门重要，答案在我们看来显而易见，老师愿意多教一点时间，做学生的当然求之不得。但对于每天盯着几个教室的管理员来说，显然锁门更重要。所以，问一个教室管理员这样一个问题是没有用的，更重要的是，作为普通老师，你有的只是无可奈何的晦气，而没有叫板的底气。于是海闻副校长不得不搬出了另外一个身份：大学副校长。这下够强势的，强势到“明天就可以让她走人”的地步。一个弱势的、被教室管理员驱赶的老师，一个强势的、可以决定一个人去留的副校长，海闻的“变脸”证明了，在一所行政化了的大学里，权力大小是件多么重要的事。

　　到点关灯锁门，这是教室管理员的义务，至于是教学重要还是锁门重要，管理员是不会为这样的事操心的。类似于教室管理员这样的角色，在大学里其实还有很多。有管教室的，有管学生的，有管老师的，通常，平时你基本上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但当到了评优评先、评职称、争取课题和研究经费时，你就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或者说，管理员只是大学庞大行政体系中的一环，不巧的是这次碰到了副校长。

　　“教学重要还是锁门重要？”这不是教室管理员的问题，而恰恰是像海闻这样的校领导的责任，是一所大学的问题。在大学里，行政管理部门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角色存在？是为学生和老师服务，还是高高在上的“衙门”？这是个问题。对此，身兼老师校长双重身份的海闻应该了然于胸。

　　说实话，我也相信，海闻副校长的那句“我可以明天就让你走人”，大抵上就是气话。教学被干扰，思路被打断，有点情绪是正常的，一个人在气头上说话难免欠考虑，所以拿这个责难海副校长，说他官僚作派，搞权力压制也不公平。

　　但是既然海闻副校长意识到问题已经如此严重，不妨真的动用一下副校长的身份，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纠正一下高校过度行政化的问题。（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