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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中共党史上的先模英烈人物(142)姜仕坤

发表于 2021-7-11 09:47:11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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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仕坤(1969—2016),贵州省晴隆县委原书记,2018年被追授“全国优秀共产党员”称号。
        他长期在贫困偏远山区工作,始终把共产党人的坚强党性体现在脱贫攻坚的使命担当中。在晴隆县工作的6年多时间里,他以坚忍不拔的劲头,探索出经济、生态、扶贫三效同步精准脱贫的“晴隆模式”。他把群众疾苦挂在心上,足迹遍布晴隆县所有乡镇、村居,和老百姓细算经济账、共谋脱贫策,发动群众种草养羊,发展山地特色经济,被群众称为“农民书记”、“算账书记”。他严于律己,生活简朴,从不利用权力为自己和亲属谋取私利,从不干涉建设工程招投标等经济活动,以自身勤政清廉之气感染着身边人。
        2016年4月12日,他在出差期间突发心脏病不幸去世,年仅46岁。

姜仕坤在煤矿检查安全生产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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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11 09:49:20 | 查看全部
“农民书记”的脱贫攻坚战
——追记贵州省晴隆县县委书记姜仕坤

  2016年4月12日6时40分,年仅46岁的姜仕坤在广州突发心脏病去世。在此之前将近600天的时间里,姜仕坤担任贵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晴隆县县委书记。

  贵州是全国唯一没有平原支撑的省份,面积80%以上都是山地,石漠化严重。而地处滇黔桂石漠化区域的晴隆县,则是贵州石漠化程度最重、贫困面积最大、贫困程度最深的县之一。

  人均耕地不足0.77亩的晴隆曾被称为全国最贫困的县之一。2015年,在全国向贫困发起决战冲刺之时,有32万人口的晴隆,尚有近8万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2010年年初,40岁的姜仕坤调任晴隆县县长,4年后升任县委书记。深度贫困的农村和急需脱贫的农民,让这位长期在黔西南州贫困地区工作的干部感到肩上的担子不轻。如何让农民快速脱贫致富,成了姜仕坤每天都要思考的问题。

  穿一双褪色的运动鞋,身着一件旧夹克,提一个又旧又重的帆布包——这是这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县领导下乡调研时最常见的装扮。在姜仕坤眼里,没有时髦不时髦、好看不好看,只有能不能用。

  “他就是一个农民书记。”在晴隆县茶马镇董箐村村委会副主任李安珍的印象中,“他穿的像农民,说话像农民,没有一点官架子,很朴实。”

  李安珍所在的董箐村麻山箐村民组在乌蒙山脉的群山之中,大山阻隔了村民和外界的联系。上世纪90年代初,麻山箐村民组被联合国教科文卫组织确定为不适宜人居住的地方,建议搬迁。

  “搬?往哪里搬啊?搬不出去,就得想办法活下去。”在李安珍的记忆中,山地养羊是县里在2000年给村民们规划的路子。

  不敢冒险的麻山箐村民在观望了6年之后,终于有3家愿意一试。然而,他们养的羊没能熬过那年的冬天。从那以后,麻山箐人谈羊色变,家家户户又回到了男人外出打工,女人在家种地喂猪的状态。

  2011年3月,李安珍当选为董箐村的副主任。在李安珍的游说下,又有几户胆子大的村民养起了山羊,这一次,长得肥壮的山羊卖出了高价。一时间李安珍带领村民养羊挣钱的故事开始在大山中传播,也传到了姜仕坤的耳朵里。

  没过多久,由于缺乏专业养殖技术,加上市面上的羊价一路走低,挣不到钱的村民把矛头指向李安珍。受了不少委屈的李安珍几度想举家搬到县城,躲避村民们的指责。

  就在李安珍快要绝望时,姜仕坤出现在了她家羊圈旁。“我当时觉得他是一名很专业的兽医。”李安珍清楚地记得和姜仕坤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穿着灰色衬衣的姜仕坤一头钻进了臭烘烘的羊圈,挽起袖子去感受羊身上的体温,抬起羊头观察其口腔和鼻子周边的黏液……姜仕坤一边说着羊可能患了什么疾病,一边叮嘱李安珍该用什么药去治疗。这一系列的“专业”动作,让李安珍误把姜仕坤当成县城里来的兽医。

  同一天,姜仕坤还在李安珍家的院坝里现场给村民们算了一笔经济账:买一只25斤的羊羔需要500元,出栏时不会低于100斤,按照市场价值1200元左右。和养猪相比,养一只羊需要的粮食只是猪的十分之一,换句话说,养一头猪的成本可以养10只羊,一头猪养到300斤也只值3000元,而十只羊最少值1.2万元。

  “这样算来,养羊确实不错。” 这笔经济账揭开了困扰在很多村民心中的疑惑。“你要坚持下去,带领村民继续养羊,你走了,村民看不到希望,村子又会回到以前的样子。”在姜仕坤的劝说下,李安珍选择继续留下来。

  家住大田乡兰蛇村的李国和姜仕坤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这位干部一来就径直钻进了我家猪圈,还问东问西的。”李国显得有些不高兴。

  李国所在的大田是晴隆最贫困的乡,海拔超过1900米的苗族山村兰蛇村又是大田乡最贫困的村。山路像丝带一样环绕在大山深处,驾车从乡政府出发到兰蛇村,15公里的山路需要用1个小时;下山时,轮胎时常因为刹车时间长而冒出青烟。

  当姜仕坤第一次踏上兰蛇村的土地时,看到大部分村民还住在茅草屋里,稀稀落落的玉米地里高大的玉米杆上挂着瘦小的玉米棒子,他一下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里的村民还在种80年代的老品种?”姜仕坤随手撕开路边地里的一个玉米棒子。他意识到,要想让这个没有任何产业支撑的贫困山村脱贫,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改变村民的思想,引导他们发展多种经营,盘活仅有的土地。

  同样是一亩山地,种玉米需要多少化肥,最后能收入多少钱;种烤烟要投入多少劳力,一年能有多少收入;种草养羊,政府有哪些扶持政策,一年能出栏多少只羊,能有多少纯收入……姜仕坤在田间地头与群众细算经济账,发动村民种植新品种玉米、种烤烟、种草养羊。

  “你说的养羊政策算不算数?”在外务工多年的李国自认为见过世面,他打心眼里认为这个挽着裤腿、一副随时要下乡或者刚下乡回来模样的干部顶多是个科长,说的话不见得管用。

  第一个质疑种草养羊的李国却成为了兰蛇村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2012年开始,李国依靠山地上丰富的草资源养起了山羊,年均存栏八九十只,年均出售四五十只,收入5万元左右,成了村里的致富带头人,也成了大田乡远近闻名的养羊能手。

  作为姜仕坤结对帮扶的贫困户,家住大田乡的肖长青还记得这位“县里最大的官”第一次来到自己家时,一屁股坐到了有些灰尘的板凳上。姜仕坤曾告诫县里的领导干部:“下乡调研时,不要嫌老乡家的凳子脏而做出擦拭的举动,我们脏的只是裤子,老百姓伤的可是心啊。”

  45万公里,是姜仕坤主政晴隆县6年来走过的路程。这意味着,姜仕坤每天的行车路程达200多公里。

  姜仕坤的足迹遍布晴隆县的每一个乡镇甚至行政村,下乡调研时姜仕坤往往第一时间直奔羊圈。哪个乡镇有多少羊存栏,哪个养殖大户发展存在困难,哪个山头的饲草长势最好,哪个季节羊群最易发病,他都了如指掌。

  话不多的姜仕坤在晴隆县是出了名的“抠”。“堂堂一个县委书记,经常会为了几十块钱跟我较真儿”。晴隆县住建局局长姜文新记得,有一次陪着姜仕坤到贵阳出差,为了方便开展工作,提前预定了一间180元一晚的宾馆客房;姜仕坤觉得有点贵,最后大家在几公里外找了一家100元一晚的招待所住下。

  对于给姜仕坤当了6年驾驶员的朱黎家来说,姜仕坤甚至“抠”得有点过分。晴隆缺水,姜仕坤基本都是利用在外出差的时候洗澡,他还叮嘱朱黎家,尽量出差时洗车。而出差过程中,到了饭点,他们经常一碗米粉就给对付了。

  有人不解,一个县委书记,至于这样吗?姜仕坤回答:“晴隆很穷,用钱的地方很多,不节省不行。我是书记,就是表率!”

  6年来,姜仕坤在田间地头、村民家中、羊圈里一笔一划地描绘出晴隆的发展蓝图。6年间,晴隆在姜仕坤带领下交出了这样一份成绩单——2012年年初至2015年年底,晴隆县的贫困人口从16.19万人减少到7.91万人,贫困乡(镇)从12个减少到4个,贫困村从56个减少到52个,贫困发生率从52.2%降至25.1%。

  就在晴隆人攒足劲儿准备开始崭新的生活时,他们的“带头大哥”姜仕坤却倒在了脱贫攻坚的路上。(裴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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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11 09:56:04 | 查看全部
姜仕坤:晴隆山顶的脱贫苦思者
  明代武举邓子龙花甲之年受命兵驻安南卫时,在安南城外“莫忙亭”题联曰:“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一杯茶去;因公苦,因私苦,苦中作乐,再上四两酒来。”
  “绝顶现孤城”之安南,便是有“三月未曾晴”之称的晴隆。
  400多年后,一位“坐在农民当中看不出是官”的县委书记,时常捂着疼痛的胸口、瘸着痛风的双脚,“踏破青山路一条”,大步奔走在晴隆山间的脱贫攻坚路途上。“从放牛娃成长为县委书记”,病痛却悄然夺走他46岁的壮年之躯。他生时的“名利公私”,已然成为晴隆这个国家级贫困县一段悲怆的历史回响。
  他念兹在兹的二十四道拐旅游开发,已经声名鹊起,惠及一方百姓。2016年深秋,晴隆山下,二十四道拐旁熊熊燃烧的篝火,是晴隆百姓的节日狂欢,更是在纪念这位在晴隆耕耘六载的“农民县委书记”。
  姜仕坤,原晴隆县县委书记,因心脏病突发,生命止于2016年4月12日。
  雄奇的晴隆山顶,从此再无姜仕坤的身影。
  “去买口锅回来,先把年过了”
  脱贫攻坚,这个时代重任,时刻考验着贵州各级党员干部。贵州400多万尚未摆脱贫困的百姓,全面小康的路在何方?哪些人能带好这条路?
  在贫困的晴隆县,姜仕坤面临的严峻现实是,30余万人口中,接近三分之一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对于“山高、坡陡、谷深”且产业基础薄弱的晴隆而言,要在2018年实现所有贫困乡镇全部“摘帽”、贫困村全部出列、贫困人口全部脱贫,实现同步全面小康,谈何容易!
  说晴隆是贵州脱贫攻坚的一个主战场,显然所言非虚。因此,在晴隆做县委书记,必须具备“巨大勇气和情怀”。
  这种“勇气和情怀”,蕴含着夜不能寐的艰辛。在晴隆县委三楼一间大约15平方米的办公室,姜仕坤经常在此烧姜开水泡脚,熬夜苦思发展之策。
  人非钢铁之躯。在同事面前,姜仕坤曾吐露过到晴隆工作后的感受:“非常累!”
  初到晴隆的姜仕坤,似乎收到当地干部群众给出的两份“见面礼”:惰性与贫困。
  特别是轰动一时的“晴隆黄金案”过后,因官商勾结的腐败窝案影响,消极情绪蔓延,晴隆很多干部思发展、谋出路的精气神很差。刚到晴隆工作不久,看到如此情景,心急如焚,姜仕坤私下对同事说了四个字:“真的想哭”。
  在领导干部面前,姜仕坤是条硬汉,“想哭”但不会哭。但在群众面前,姜仕坤确实哭过。
  据晴隆县委副书记王琴回忆,2010年春节前,姜仕坤被任命为晴隆县代理县长。在大田乡董箐村调研时,所走访人家基本都是家徒四壁,在最后一家时,看到屋子里除了显眼的半边锅,再没像样的家什,姜仕坤流泪了。含着泪,他从裤兜里摸出两百元钱,递给主人,轻轻地说:“去买口锅回来,先把年过了……”
  同样在董箐村,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农村妇女陶金翠,与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丈夫,育有三个儿女,其中一个天生智力低下。“家里五六个人,吃穿都是我一个人管。人家吃白米饭,我们吃苞谷面。”一说起自家的境况,陶金翠泣不成声。
  一栋大约50平方米的简陋瓦房,已经维修过多次,昏暗的屋子里,吃饭睡觉同处一室,牛圈与堂屋右侧的住屋相连,这便是陶金翠的家。
  不久前,姜仕坤遍访贫困户,访到陶金翠家。见到一贫如洗的这家人,姜仕坤甚为震惊。他问瘦小的陶金翠,“你会做点什么活路?会不会养猪?”陶金翠说“会”。
  后来,姜仕坤协调了扶贫资金,自己也掏了些钱,给陶金翠家买了一头母猪和一头小牛。母猪下崽,卖了3000块钱,这足以让陶金翠一家欣喜。
  在精准扶贫中,陶金翠家获得了一万多元的房屋修缮款,她们自己也去借了点钱,在老屋的旁边修起了一座小平房,共花了四五万元。
  不善言辞的陶金翠,说起这些事儿,点头说“姜书记对我们百姓好!”
  姜仕坤清楚,在晴隆,这样的人家,肯定不是少数。他们的出路在哪里?姜仕坤常常陷入沉思。
  “在这种基础上发展产业、搞扶贫,相当困难。”王琴回忆说,姜仕坤常常感叹:“脱贫攻坚,我们任重道远啊!”
  “像个兽医”
  6年后的今天,从晴隆县城前往董箐村,虽然已经全程沥青路,直接通达农户家,但道路依然崎岖。好在村民恋故土,对这一方山水不离不弃,哪怕路途遥远,也要绝地逢生。
  曾经的董箐村几乎“与世隔绝”。村委会副主任李安珍,1989年嫁到这里,当时“看到种什么庄稼都难,一年种只够半年吃,一年只赶两次场,年头一次,年尾一次,这日子怎么过?想想就哭”。
  李安珍养过猪、养过牛,但是养殖周期太长,赚不了什么钱。
  2011年底,李安珍觉得董箐这个地方适合养羊。她是一个经常读书看报的人,有股闯劲,就带着乡亲一起养羊。来年冬天,她们的羊被冻死许多,损失惨重,李安珍灰心了,准备放弃,便四处打听哪里需要她这样的工人,打算进城打工。
  跟着李安珍养羊的邻居们一听说她要走,就找到她,说“你喊我们养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李安珍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的李安珍,似乎明白了刚开始准备养羊时丈夫的劝诫:“你带头养羊,自己能不能养好还不好说,怕会让大家越养越穷。”
  正在此时,村里来了一个人。按李安珍的说法,这个人“像个兽医”,总往羊圈里钻、往羊群中站,羊身上多脏都能用手去摸,还问了李安珍给羊驱虫、免疫之类的一些兽医问题。
  “像个兽医”的人问:“养羊有什么困难?”
  李安珍回答说:“羊总是生病,损失太大。”
  李安珍说不想养羊了,要去城里找工作。“兽医”说你不要放弃,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
  没过多久,这个“兽医”又来了。李安珍说这个地方发展太慢,还是想出去打工。于是,“兽医”给李安珍算起了经济账,认为她在家养羊还是比进城打工划算。
  直到第三次来,李安珍才知道这个“兽医”是县委书记姜仕坤。
  第三次来时,他问李安珍:“你的羊卖了没有?”
  李安珍说:“没有卖。”
  姜仕坤问:“为什么没卖?”
  李安珍说:“人家不要。”
  姜仕坤问:“人家为什么会不要?”
  李安珍说:“我也不知道。”
  聊着聊着,姜仕坤来到羊群边,说:“我知道了,你们的羊个头太小,不达标。”
  李安珍更没了信心,说“还是去打工”。
  姜仕坤知道,在这个小山村,李安珍是个文化人,她走了,养羊脱贫的事情就会半途而废。见李安珍坚持要进城打工,极少生气的姜仕坤急了,用手指着她,大声说:“你不能走!”
  缓过神来的姜仕坤,对李安珍说:“你要坚持,要有毅力,你是养羊的带头人、实践者,你走了其他人心里也没底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帮助解决,你放心带领大家养羊。”
  李安珍很珍惜与姜仕坤这位“像个兽医”的县委书记之间的情谊。如今谈起姜仕坤,李安珍常会呜咽,于是会抬头看看天,待情绪稳定后继续讲述她和县委书记之间的故事。
  李安珍说,姜仕坤知道山上哪些中草药能治羊的什么病。姜仕坤所讲的那些“秘方”,她都会记录下来。
  “我会按照姜书记的愿望,把羊养好!”李安珍说。
  如今,“晴隆羊”已经成为当地重要的产业之一。
  把姜仕坤当成“兽医”,其实也正确。
  2012年、2013年,晴隆的冬天很冷。姜仕坤很关心养羊户如何让羊群过冬,总有人反映说羊被冻死了。姜仕坤通过走访发现,羊不是被冻死的,而是被饿死的。
  回来后,就召集全县乡镇干部开会,自己就像一个技术人员,在台上给大家“上课”,让大家备足羊群过冬的草料,随时注意羊的消化情况。
  养羊是姜仕坤的大事业。在姜仕坤的茶几上,摆着一本《羊生产学》。
  在扶贫领域著名的“晴隆模式”,便是以养羊为主要途径的脱贫致富之路。“晴隆模式”起初是一种较为粗放的养殖模式,晴隆县草地中心与农户“产权共享,利润分成”。姜仕坤经过与农户、企业负责人、政府职能部门进行广泛沟通后,认为只有把产权完全下放给农户,才能激发更大的养殖积极性。

  于是,便有了现在“晴隆模式升级版”。其主要内涵有二:一是农户拥有完全产权,县草地中心只提供服务,二是加大技术投入,繁育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晴隆羊”。

  晴隆县县长查世海说,在晴隆的许多地方,除了种草养羊,没有别的更好出路,“姜仕坤书记对这个问题思考颇多,思路也比较成熟”。

  “晴隆羊,领头羊。”在沙子镇三合村,“晴隆羊繁育中心”规模甚大,从门前向外望去,养羊的皇竹草郁郁葱葱。

  附近村民蒋丽一家四口,以前住的是破瓦房,家庭年均收入只有5000元左右,是晴隆县精准脱贫帮扶对象。而今靠种植皇竹草,每亩可收入四五千元,另外还种植薏仁米,一年收入三四万元。蒋丽一家逐渐接近了“产业脱贫”目标。

  “晴隆羊繁育中心”是姜仕坤倾注大量心血的地方,中心工作人员都说,“姜书记是半个羊专家”,经常在此与工作人员探讨技术问题。姜仕坤希望从这里牵出去的“晴隆羊”,能为贫困百姓闯出一条长久的致富之路。
  “二十四道拐”为引领的文化资源,让晴隆也走上了旅游发展的道路。
  “把二十四道拐推出去”
  按姜仕坤的设想,晴隆要想尽早实现脱贫目标,旅游产业必须搞起来。
  “贫困县搞旅游,困难非常大。”姜仕坤很清楚自己面临的各种障碍和困境,其中包括本县干部的反对意见。
  姜仕坤没有因为有领导干部反对大搞旅游业而拍桌子。他以一贯内敛的性格,开始谋划如何用一个“切实有效的活动来统一思想”。
  不止一次,姜仕坤站在晴隆山顶,注视着二十四道拐;也不止在一次会议上,强调“要站在更高层面,把二十四道拐推出去”。
  作为二战期间滇缅公路的关键路段,晴隆二十四道拐早已名扬天下。但这段“历史的弯道”,很久以来并未对当地百姓的生活质量提升产生实质性影响。姜仕坤认定,二十四道拐景点必须深度开发,“旅游业是老百姓脱贫致富的主攻方向”。
  晴隆县委常委、副县长付明勇说,在旅游业培育上,姜仕坤真是“费尽心机、想尽办法”。
  为了研究二十四道拐的旅游推广,姜仕坤对其了解可谓细致入微。在一次旅游分析会上,他向参会领导干部提问:“你们有谁知道‘美军墙’‘公鸡坟’分别在第几拐?”这个提问难住了几乎所有参会者,仅一位参会干部正确答出。
  曾引起广泛关注的电视剧《二十四道拐》,背后的“主推手”就是姜仕坤。他希望《二十四道拐》能够“让更多人更长久地记住晴隆抗战史,更有效地传承、传播晴隆历史文化,为旅游业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姜仕坤的目标,是把以二十四道拐为引领的文化资源,塑造成“国际化”旅游品牌,把二十四道拐打造为“二战遗址公园”。了解姜仕坤的同事说,这是他的“大手笔”。
  而今,根据姜仕坤的设想,在晴隆山顶,一座集历史文化展示、体验、观景等功能为一体的观光台迎风而起。山下,“史迪威小镇”的异域风格甚是夺目,在此举办的汽车拉力赛以及各种民族文化活动,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者。
  2015年国庆节,二十四道拐车流如织、游人爆满。付明勇在现场拍照发给姜仕坤,姜仕坤回复说:“只要把晴隆旅游搞起来,再苦再累也值得。”
  2016年五一小长假期,晴隆24道拐景区接待游客16.7万人次,国庆节期间,二十四道拐景区接待游客22万人次。
  负责二十四道拐景区开发运营的巅峰集团副总经理陈永益回忆,姜仕坤曾对他讲,二十四道拐景区开发的一切问题,都可以在他这个县委书记面前解决。“晴隆的旅游,没有姜仕坤的努力,不可能‘一夜成名’。”
  发展旅游业,城市必须整洁干净,这是形象问题。姜仕坤刚到晴隆时,便找到县城建局局长姜文新“开小会”。姜仕坤说,现在这个晴隆县城又乱又脏又小,要下决心把城市建设搞起来。
  在晴隆县委县政府的院子里,找不到一间能够容纳二三百人的会议室,为了与数量众多的拆迁户商讨拆迁安置事宜,最后在县武装部食堂里,临时布置了会场,会场没有布置主席台,姜仕坤坐在人群中,和大家慢慢商讨各种细节问题。
  让姜文新记忆犹新的是,姜仕坤要求拆迁安置方案必须让群众满意,要让拆迁户拆迁后不负债,否则拆迁方案不予批准,“他把自己当成一名拆迁户了”。
  初到晴隆的姜仕坤,誓言“五年之内要让晴隆城市面貌打个翻身仗”。而今,姜仕坤的誓言基本变成现实。尽管县城街道依然较窄,但干净整洁、秩序井然,一座新城正在建设当中,拔地而起的新高楼,昭示着这个山区小县城未来的方向。
  离新城不远的地方,晴隆“民族风情街”初见雏形。这里的商户,大多都是附近村庄的拆迁户。李国良是附近五里村农民,通过土地置换,他得到了“民族风情街”黄金地段大约150平方米的一块地,盖起了三层小洋楼。
  李国良是最早在“民族风情街”建房子的拆迁户,而今,他们三兄弟都搬进来了,都成了城里人,房子紧紧挨着。他们的房子,都经过统一规划,门面用于出租,预计每年可收入租金将近3万元,等这个地方的旅游业发展起来了,租金还有上涨空间。
  姜仕坤曾经讲过,晴隆必须围绕二十四道拐“玩车子”、围绕“晴隆模式”养羊子、围绕茶马古道玩茶子。道理不深奥,却是姜仕坤在晴隆6年的思考所得,对亟需创新发展思路的晴隆来说,“三个围绕”弥足珍贵。
  做产业,“一定要对得起老百姓”
  长流乡,晴隆县最偏远的乡镇,离晴隆县城100多公里。早前,这里的干部“只需要维护社会稳定,谈不上有什么发展思路”。
  长流一位乡干部,十年没去过晴隆县城。在这里,“一年能见到三位处级干部,就已经很幸运了”。人们常说,长流的干部,“从星期一睡到星期五就行”。
  太偏远太穷,很多干部不愿去。
  晴隆县委办副主任李秀松是姜仕坤的得力助手。姜仕坤希望李秀松去长流,把长流从贫困泥潭中拉出来。
  对那个“很多干部把惰性当常态”的地方,李秀松当初也不情愿去。带着几分忧虑,他还是把这个责任顶了起来,调任长流乡党委书记。
  既然来了,就不能辜负组织的重托,不能让姜书记失望。李秀松记住了姜仕坤的嘱咐:只要把干部激情点燃了,就有信心打一场脱贫翻身仗。
  姜仕坤并没有把长流的事情丢给李秀松就不管了。为了鼓舞长流干部群众的士气,只要在工作上有亮点,姜仕坤就会在各种场合给予表扬。
  “我知道姜书记的良苦用心,他希望长流不要再被当成可有可无的地方。”李秀松说。
  脱贫需要产业,这是李秀松关心的问题,更是姜仕坤时刻不忘的事情。“我也是农民的儿子,我们做产业,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老百姓,不能搞空架子。”姜仕坤总是站在农民的角度思考问题。
  贫困户家里几口人、养一头牛与养一只羊、牛羊吃的草量有多大差别、对农户收入的影响有多大,姜仕坤都细细掌握。
  李秀松说,在姜仕坤口中,“没有大而不当的大套话、大道理,都是如何谋发展的大实话、方法论”。他常常要忍着痛风引发的剧痛,步行一两个小时,进村走访调研。
  因为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姜仕坤也算见多识广,对一些骗取政府资金和农民钱财的的所谓“产业”十分警惕。在听说长流乡要与一位“大老板”联合大规模种植辣木后,姜仕坤仔细询问了相关情况,并提醒李秀松,一定要搞清楚这个“老板”的意图,搞清楚他仅仅是来出售苗木的,还是真心实意谋产业长远发展的,不要让老百姓失望,对党和政府失去信心。
  “这种决策方式,来源于姜书记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他知道有很多所谓老板,就是想短期利益,拿到钱就走了。”李秀松说。
  李秀松说,在脱贫攻坚中,姜仕坤不盲目、不跟风。姜仕坤经常晚上打电话给李秀松,商讨决策的科学性、是否可落地以及老百姓能否从中获得实际利益。
  因为在2015年度晴隆县对乡镇第三、四季度党建约谈考评中,长流乡综合排名连续位列乡镇最后一名。刚到长流不久的李秀松,没有因为是“从县委办下到乡镇”就得到偏袒,被责令在全县干部大会上作表态发言,要把长流的工作抓上去。
  “如果不给老百姓办点实事,将来你会后悔的。”姜仕坤对李秀松说。
  这也是姜仕坤对全县干部的要求。在一次全县组织工作会议上,姜仕坤说:“干部干部就是要先干一步,干部只有干事,人生才有价值。而现在我们有的干部存在懒散慢浮拖等消极应付的思想,这就错过了干事创业的最好时机,如果再过十年二十年那时都快退休了,想干事都没有机会了。”
  姜仕坤考虑到晴隆干部多年来地处偏远深山,思想观念、视野等容易受阻,2015年,分2批组派干部到清华大学和苏州干部培训基地学习
  “我这几天确实太累了”
  在姜仕坤的日常工作中,扶贫是一以贯之的关键词。他生长在农村,长期工作在基层,很清楚底层百姓的所思所虑,在他内心深处,帮助老百姓脱贫致富,是一份真诚的责任。
  “不把老百姓的事情放在心上,就不会有强烈的责任感,就不能在其位谋其政。实际上家里已经习惯了姜书记经常不回家。千千万万的基层干部都在这样干。姜仕坤同志是基层干部的一个缩影。”查世海动情地说。
  2012年刚任县长时,有一次姜仕坤去花贡镇大寨村调研,行至途中,天降大雨,道路泥泞,车上不了山。姜仕坤下车挽起裤管就往前走。因为他个子大,步子迈得也大,随行同事总是跟不上他。
  跟他一起下乡的年轻干部,经常累得气喘吁吁。姜仕坤说:“年轻人,加强锻炼啊!”
  姜仕坤患有比较严重的痛风,常常疼得走不稳路。晴隆肥姑素盐菜厂总经理王世莉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去与姜仕坤商讨特惠贷的事情,发现姜仕坤走路一瘸一拐,就问:“书记,你怎么了?”姜仕坤若无其事地说:“哎,痛风犯了,没办法。”
  正是对工作的尽职尽责,以及对自己身体这样的“若无其事”,让王世莉越发对姜仕坤敬重有加。
  王世莉的工厂厂房刚开始建造时,姜仕坤看了施工现场,就问:“王世莉,你很有钱啊?”王世莉说“没有”,“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建?”姜仕坤问。
  刚从黔西南州建设局调任晴隆的姜仕坤,一眼就看出王世莉工厂厂房从设计到施工都存在极大浪费的问题。姜仕坤认为做企业,钱还是应该用在刀刃上。他并非只说说,而是迅速找来两位专家,为王世莉的工厂重新设计施工方案。仅此一项,就为王世莉的企业节约成本300多万元。
  “我们作为草根企业,没有多少钱去投资,政府的扶持很重要。姜书记为我的工厂付出了很多心血。”王世莉说,姜仕坤很严肃地告诉她:“你要去闯市场,市场起来了,我的群众脱贫才有希望。”
  姜仕坤说:“王世莉,我告诉你,我扶植的不是你,是你背后的那些老百姓。”
  而今,王世莉的盐菜厂已带动400多户贫困户就业增收。
  姜仕坤在开会时,时常会显得非常疲惫,扛不住了就捂着胸口进到洗手间。一同开会的其他同事问他有什么不舒服,他说“没事儿,洗洗就好了”。
  2016年4月9日,付明勇和姜仕坤一道,与一个旅游策划团队商讨方案。姜仕坤在会上表现出明显的倦意。散会后,付明勇问:“书记,你是对这个方案不满意,还是身体不舒服?”
  姜仕坤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病情的恶化。他没有正面回答付明勇,只说:“明勇,我这几天确实太累了!”
  没想到,这一次,竟成为付明勇与姜仕坤的最后一次会面对话。
  晴隆县委常委、县人武部政委崔战鹏说,晴隆县没有民兵训练基地,他想找一块30亩的地,把这个基地建起来。2016年县“两会”结束后,他向姜仕坤请假回家探亲,姜仕坤说:“你回来后,我们去看民兵训练基地那块地,我已经看好了。”但是在崔战鹏休假快要结束时,便接到姜仕坤去世的噩耗。
  “这块地在哪里?只有姜书记知道,他把这个秘密也带走了。”崔战鹏说,他失去了一位“好书记、好班长、好兄长”。
  内敛、温和的姜仕坤,会给同事推荐电视剧《北平无战事》,说其中的道理对公务员很有价值;也会推荐身边工作人员读读《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因为痛风,他会和患有相同疾病的同事分享治疗心得。
  “哥哥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骨肉连心。谈起哥哥,弟弟姜仕学忍不住流泪。
  姜仕坤要到晴隆工作前,叫来在黔西南州公安局工作的弟弟姜仕学。兄弟俩在家一起吃饭,姜仕坤边吃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喊你来吃饭不?”姜仕学明白,哥哥的意思,是让他这个做弟弟的要保持平常心,不要因为哥哥工作变动有什么想法。
  这顿饭,让姜仕学铭记在心。哥哥在晴隆工作期间,他很少来晴隆,直到来为哥哥料理后事,才逐渐认识一些人。
  “哥哥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我看不到一点县长县委书记的影子,他只是一位兄长,他的所作所为,也很普通,大家给了他这么高的赞誉,是我们这个家庭的荣耀。”姜仕学说。
  姜仕坤的母亲身体不好,但还在地里干农活。姜仕坤经常劝她“不要那么辛苦了”!
  “但奶奶说,我现在还可以做得,种点庄稼,养点鸡,喂点猪,有点收入,也可以减轻你的负担。”在姜仕坤女儿田姗灵记忆里,常常是“父亲劝说不动奶奶,只好顺应奶奶”。
  田姗灵清楚地记得父亲与奶奶的最后一次通话:“4月10日下午,父亲再次拨打奶奶的电话,劝说奶奶少种点庄稼,并告诉奶奶,他要到广州出差,但想不到的是,这竟然成了他与奶奶最后的通话!”
  在田姗灵眼里,父亲姜仕坤“是一个有孝心的人,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是一个善于学习的人,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是一个敢于担当的人”。
  据田姗灵回忆,2014年5月,她爷爷身体出了状况,医生建议必须做手术,但爷爷害怕上手术台,不答应做手术,迫不得已,姜仕坤只有在安排好工作后利用周末前往昆明去动员爷爷动手术。
  “后来,我听妈妈说起她到晴隆等爸爸一起前往昆明的过程,我心疼得掉泪。”
  那段时间,姜仕坤痛风病发,脚不能完全落地。开会时,他只能斜靠扶手,把脚搭在沙发上。田姗灵说,“这实在不礼貌,但参会的各位领导给予了理解,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两点”。
  田姗灵回忆说:“因为痛风,一个晚上都难以入睡,第二天早上,爸爸才叫驾驶员朱叔叔给他煮了一大碗面条,他把面条吃得干干净净。爸爸稍微休息后,吃了速效止痛药,下午匆忙赶往昆明。怕爷爷看出他生病,爸爸只好硬撑,但还是一瘸一拐的,只好对爷爷说,他在上楼时不小心把脚崴了。好说歹说,劝说了4个小时,爷爷终于答应做手术。”
  “没有陪伴爷爷多长时间,爸爸又接到电话,有上级部门到晴隆县检查工作。”田姗灵回忆说,爸爸只好依依不舍辞别爷爷,不善表达的爷爷看到我爸爸的背影,又把他喊回来说,“老二,你要注意身体啊!”说完,爷爷哭了,爸爸也哭了!
  “去年,妈妈旧病复发住院,爸爸工作太忙,没多少时间陪伴照顾。”
  田姗灵记得,是一个星期天,一家人好不容易在医院相聚,她下午就要回学校,很希望父亲陪她去逛街买东西,和他聊会天。但是,姜仕坤却很为难,他对田姗灵说:“你妈妈生病了我都没有好好陪着她,你自己去买吧,我多陪你妈妈一会。”
  2015年,田姗灵要参加高考。考前几天,紧张的氛围和高强度的压力让她“感到慌张无措”。
  6月3日,姜仕坤特意打电话告诉田姗灵,他主持召开了晴隆县高考调度会。
  姜仕坤对田姗灵说,想到这些即将参加高考的孩子,就如同看到自己女儿一样,他希望这些孩子能有公平的机会去拼搏,去竞争,去奋斗,要尽最大努力为他们的高考创造最好的环境。
  “爸爸说这也是他对我的期望,我要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机会,相信我一定可以达成自己的理想。”田姗灵说。
  田姗灵说:“每次我和妈妈想念爸爸却很久不能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打开电视看看今天的新闻中有没有关于爸爸的报道。”
  “他一路走来,走得辛苦,走得坦然。”田姗灵如此评价父亲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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