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ble]我的心在隐隐作痛,妻子挺着个大肚子站在病床边,眼泪一滴滴伤心地落下。這是一种放射般的痛,痛得天地仿佛也瑟瑟发抖,痛得青石板似乎也冒出了冷汗,痛得鸦雀好像也在哀鸣。雨,仍在不停地撒泼,泪,随着雨滴在流。 |
我把痛苦埋在心底,白天坚持上班,晚上去总工会的“夜大”充电,听刘习佳老师解析诗经中的“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听魏锵老师讲析高尔基的《海燕》;同时,还与刘跃苗、袁小平、刘庆国等同学创办了校园刊物《蓓蕾》,与此同时,还利用业余时间与刘跃苗、王玉、邹淑雄、李妮娜、刘进军、曾兰英等友人创办了新化古城第一家报纸《梅城晚报》,讴歌正能量,针砭假丑恶。 |
那会,天公不照顾我,尿血,在县城省城,还去广州中山医院求医。搭帮《羊城晚报》副刊主编戴冰,带我去找麦国建教授,麦教授医术高明,看了看片子,便诊断为“右肾上盏憩室”,他说,小伙子,不要怕,开点药就没事了。我开始有点怀疑,真能吃几粒药就会好吗?结果只隔了一个礼拜,血尿没有了,痛也止住了,真的好了。我连连说:神医、神医! |
走过四季,笑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穿越悲喜的隧道,盼望能逢凶化吉,盼女儿能转危为安。 |
忽一日,女儿从医院回来了,压在心上的石头落地了。 |
我眼里噙着泪水,看到她瘦骨鳞峋的身子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强装笑脸:“乖崽,没事了,没事了。” |
有一天,她蛮高兴,哼起了她最喜欢唱的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我为她助兴,扬起手为她打拍子。过了一会,她要我抱她,轻声地对我说:“爸爸,大人死了都有棺材,如果我死了,也要一副棺材!”我急忙捂着她的嘴心酸地说:“傻孩子,莫乱讲,莫乱讲!……”我咬着嘴唇,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么小的年龄怎么会说出大人的话,伤心死了。 |
三天后的早晨,她突然昏厥了,倒在我的怀里,再没有生命的迹象。我放声大哭,妻子、岳母、老奶奶及一家人,都心碎了,仿佛天塌下来了,伤心至极。我强忍悲痛,安慰着奶奶、岳母和妻子,吩咐小舅子和两个姨妹,按女儿的遗嘱,买了副棺材,送她去了天堂…… |
孤独,伴我在月下徘徊;痛苦,伴我在灯下阅尽悲欢;冥想,伴我走过残冬。 |
我渴望有个健康的体魄,我渴望有一个没有风雨的家,我渴望灾难离我远去…… |
然而,事与愿违,屋漏又遭连夜雨,时隔几个月,我的父亲告急。刚走完一个残缺的春季,又步入了一个冷酷的严冬。那一天,雪花飘飘,寒气逼人,父亲是因为得了哮喘病,肺气水肿,他临走前的潜意识提醒他,要等到满崽回来。我接到电话,急急往家赶,县城隔我老家古塘只有9公里,我骑着一辆永久牌单车,在尘土飞扬的公路上载着妻子艰难地前行,心怀忐忑地回到家里。此时,屋子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和侄儿女们都在老爸的病床边哭泣。我走过去握着他冰冷的手,发觉老父亲已经只有微微的出气了,我轻轻叫了声“爸爸”。他用力睁开眼睛,看到我回来了,一句话也没说便闭了双眼,眼角边残留着几滴泪。我知道,他不想走,还想留在这个世界上过好日子。 |
父亲终年82岁,为人正直忠诚,讲情义,品德纯正,勤劳俭朴,从小就做点小生意,长年在外,贩卖鱼苗。他喜欢喝酒,自己家用糯米蒸的酒,把酒糟过滤封坛数日,淘出来,黄澄澄,入口微甜,蛮有后劲。他喜欢吃点有“眼珠子”的好菜,鸡、鱼、虾、泥鳅之类。他吃鱼真神,一块鱼从左边进,右边出骨头,村里人说,凡喜公公吃鱼有神功,从没被骨头卡过喉咙。老爸的前妻叫罗氏,生有两崽一女,罗氏娘病逝后,老爸狐独地生活了几年,他在隆回贩鱼苗时,认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经人介绍讨回了彭氏,也就是我娘,我娘还带来一个儿子,后又生了我。家里虽不富裕但很和睦,我娘善良慈祥、宽容包容,有什么好吃的先让给孩子们,做后娘做出了水平,她从不偏心,从没因子女之间的事闹过矛盾,哥哥姐姐待她像亲娘一样,老爸和娘也如胶似漆,生活充满了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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