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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汪曾祺有30多年交情的王干,把多年对汪曾祺的敬爱诉诸笔端,形成了专著《汪曾祺十二讲》。于读者而言,这是一本汪曾祺的“普及本”,于作者而言,与其说是学术著作,倒不如说是文化散文。
很少敌人,是汪曾祺人生的天性。他的作品大多恬淡闲适,很少剑拔弩张。无论是《大淖记事》,还是《受戒》《秉异》,都清新脱俗。想想也是,一个懂得人情的大家阔少,不会为蝇头小利与人斤斤计较。如果没有隐忍,汪老可能就不会四肢健全地活下来。
圆润为人,是汪曾祺处世的品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始终心态平和,使他少受了很多活罪。无论是发配塞外,还是委以重任;无论是静候复出,还是名贯文坛,他都一如既往地平和。不与人争的为人处世,随时可以补缺的独家绝活,不求闻达的豁达心境,让他在任何时候都被保全,睿智人生,不得不服。
另类写人,是汪曾祺创作的灵性。文艺范中的烟火气,有利于开掘人性的深度。汪老深谙此道的。散文的叙事结构,诗性的语言,鲜活的素材,在平和的叙述中让人物跃然纸上。
汪老后期的小品文更是别具一格,大多以美食为题。生活平常,用心过就好,腐乳醉虾,老家带来的美食,汪老每次只吃几只,剩下的放冰箱下次再吃——好日子不要一下子过完,慢慢过。这些写的是物,实则是写人。
到了后期,汪老的文章越发挥洒自如,超越文体界限,旨在直抵人心,让他的“四不像”的文字看起来有温度,想起来有深度,论起来有高度,在悄无声息中圈住了汪迷,形成日益庞大的“汪迷部落”。他的为人、为文正影响着一批又一批年轻人,在商业社会还有这一方净土,让人不时感到“人间有小温”,这可能也是汪老身后的愿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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