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语录简析

dongzi

■王珍
　　社区喊我们去打疫苗了。全家除了极个别的保守派，绝大多数成员都两针完成，实现了健康码最新化。甚至85后老妈也一针已经下去。
　　“半点不良反应都没有！打完立刻和女儿去逛零食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我是照样能吃能睡能劳动。”妈妈是这样和她的小姐妹们以身说法的。
　　“给这么多人免费打针，特意辟出这么大的场地，派来这么多的医生护士。这国家都是为我们好。这么多的人力精力心血，这国家要花许多钱呢！”妈妈的爱国之情、感恩之心，朴素实在，言之有物，远超我写的那些学习体会。
　　妈妈在表达爱国爱家爱亲友的时候，总是明明白白；但若是会麻烦别人时，她说话就会吞吞吐吐，有所保留。比如，她说：“勇烧的红烧肉太好吃了！”说到一半，老妈用手捂住嘴巴：“哦，憋住，不能说出来。不然，勇和群听到，又要买又要烧又要送过来。他们工作这么忙，还要爹一碗娘一碗地送菜给我们吃，太辛苦、太麻烦了。”
　　每次吃着弟弟特意烧的红烧肉或者别的菜，妈妈总是感慨，说以前都是她烧好给儿女们吃，走时还要带上一碗，现在反倒要孩子烧给她吃了……这话从字面上看，是儿子再忙也不会忘记父母，用烧一碗父母喜欢的菜把孝心落到实处，而且烧菜的手艺不断见长。而她自己现在年纪大了，帮不了孩子们什么忙，却给孩子们添麻烦了，心有不安。也许，还有更深层、更复杂的含义和情感，我也只能揣测一个大概。
　　开渔节后的第一网梭子蟹，朋友从舟山快递过来。打开泡沫箱，看到蟹还是活的，妈妈说，要是再早点到的话，我们晚餐就可以吃了。这和妈妈平时晚餐不碰荤腥的坚持完全背道而驰。
　　第二天一早，我就煮了两只蟹。妈妈边吃边说：“虽然不是很肥，但是很鲜。海鲜海鲜真的是透鲜的！我应该住到海边去的……”赤裸裸的对海鲜痴迷，在言辞中全透明。
　　但就在前两天，楼下小店在大声吆喝卖蟹时，我曾经对妈妈说，去买几个蟹给她吃，因为这是妈妈的最爱。但妈妈说，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她也不是那么想吃海鲜了。以前，我只知道妈妈是很节俭的，但现在，我觉得妈妈的节俭是针对自己的，甚至节俭到苛克自己。
　　有时地球人都懂的美丽谎言，说多了，会让人看不明白真假的。老爸就对妈妈的“最喜欢鱼头鱼尾”深以为然。每次吃鱼都会自觉地掐去头尾送到妈妈碗里：“老太婆，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而我知道，老妈的有些话是真情溢于言表，但有时也会言不由衷。要反过来倒过去弯来绕去地去揣测。比如，她说：“今年夏天怎么一点不热呢？我们住的地方是山区呀，很凉快的。”这是她舍不得开空调的表达方式。
　　对我而言，听话，不再像儿时娘叫干啥就干啥，还是要听话听音，用心去解读。在必要时，要用更美丽的谎言去摆平美丽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