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看守所

木呆瓜

                                              她眼中的看守所
                                                   胡锡成
         苏州司前街极其肃然。全街有闹猛、繁华的一面，也有让人惊恐与笑不起来的一面。司前街宋前名叫织里桥南街，明清两代在此设司狱司衙，遂称司前街。此地成传统性的监狱、看守所所在地。解放后为市公安局看守所、拘留所。不知经历了多少时间，家长教育孩子，发现孩子不争气，就会吓唬孩子：“送你到司前街去”“长大是进司前街的户头”。
        费国纯老师今年88岁，她年轻时的家住在看守所对面。费老师的妈妈与她的爸爸订的是“娃娃亲”，她的爸爸费浩然一开始到司前街开眼科诊所，她的妈妈就生活在司前街。费浩然眼科在全市比较有名。1956 年，名中医黄一峰还专门登门邀她的爸爸费浩然加入建中医院的行列，她的爸爸欣然前往。费老师的妈妈与爸爸结婚后，主管家里的后勤工作，空余时间当“绣娘”。她常说：“我住在司前街年代长，对面看守所什么样的犯人我都见过。”
        费老师是我弟弟的干妈，一度曾是我家的乡邻。费老师家的大门口要比人家缩进去好多，因为押解犯人的车子调头就要在她家门口进行。费老师家现在是司前街94号，是三多桥邮政支局，门面长57步，说确切一两块牌子，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支队，公安局特警支队，它的两边北首是集雅玉器楼、南首是照相馆。
         在历史上有名的“七君子事件”的当口，费老师于1936年11月23日看到沈钧儒、章乃器、邹韬奋、史良、李公朴、王造时、沙千里等7位救国会的领导人，被逮捕后从司前街监狱里的夹弄一个个出来，国民党的法警押着他们上马车去东大街处的反省院，她看到沈钧儒的模样是穿长衫、戴点看守所的正对面是火车票代售处，门面不大。司前街93号现在不叫看守所，白于从大门朝里看是一片广场，停满了车辆，小车为多，整个门幅有77步，挂眼镜、留着花白的长胡子、个子不高。七人中只有一位是女的，叫史良，留着短发。
        苏州解放后，费国纯老师在百花洲小学任教，她教的学生中有一个刘国熹的学生。这个学生的父亲是看守所的所长，于是费老师提出想去看守所参观一下。得到许可后，她去了关押女犯人的监狱，看到有的女犯人在院子里洗衣服，有的女犯人在关押的地方“扎”鞋底。后来她还看到谋杀亲夫的女犯人头上被套一个荷包，上绞刑台几秒钟后，大小便就出来了。
        在司前街，人死了，就会有专门处理死人事的“桥盘头”。在费老师的眼里，“桥盘头”也是一行糊口的职业。她说：“上绞刑的女犯人的尸体，由‘桥盘头’去处理。”在司前街的吉利桥，也不寻常。凡是出殡、送葬后的人们都必须经吉利桥回去，意为讨个吉利。而今的吉利桥是1984年10月重建，用脚丈量了一下，河宽有11步，桥西面紧挨着的是长发西饼店，占司前街的门幅有18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