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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有个小伙伴,我们都喊他小米。小米应该是他的乳名,真名叫什么,我忘记了。就像我,他们都喊我煤油麦饼。叫的时间长了,“煤油”两字也省了,麦饼成了我的代号。那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弄丢了,偶尔被提起,连自己也感到陌生。
小米是个遗腹子。在我小时候,偶尔会听到这样的传言:说有个货郎来我们鸦雀窝,经过小米妈妈家门口,货郎担停放了很长时间。后来那个货郎摇着铃铛消失了,几个月后,小米的妈妈肚子大了起来,之后小米就出生了。这传言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很大的阴影,后来我一看到鸡毛兑糖的老汉,拔腿就跑,甚至看到卖冰棍的小贩也远远躲开。我总觉得他们身上藏着机关,一抖露就可能放出一个孩子来。
小米的身世成谜,让大家觉得他不太一样,好像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因此很少有人跟他玩。小米常常从家里偷出番薯、蚕豆给我们吃,极力地讨好大家,可还是谁都不愿意跟他走得太近。我以为这是身世的原因,但后来孩子王赵林说了一件事,让我觉得他被孤立有另外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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