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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尘
一
“报告班长,食堂有耗子。”我一路小跑来,垂头举起手,行了个军礼。
班长一套迷彩服,右手握把小刻刀,左手抓住段白萝卜,双肘支撑着,向后屈起小腿肚,仰起头,像只煮熟的大龙虾,身体反弓了。旁边塑料盆,漫泡着几朵雕好的玫瑰,玲珑剔透如冰花。
“龟儿子,你是行礼,还是给遗体告别。”班长地震感应似从礁石弹起来:“说啥?老鼠?新兵蛋子,谎报军情,关你禁闭。”
接着,自言自语道:“格老子,在岛上了呆十几年,都忘记老鼠长得像哪样。”
我抬起头,又是立正,又是一个军礼,十分肯定道:“报告班长,长得像只小恐龙。那大熊猫,我可没见过,这耗子,穿上隐形装备也认得。”
“龟儿子,老鼠就老鼠,什么耗子、耗子的。”班长打下我的手。他是四川人,最恨人家管老鼠叫耗子,连队里,私底下议论他,都称他是炊事班那只川耗子。
“是,报告班长,发现老鼠,不是看到耗子。”我一急,忘记这码事。他再次打下我的手,说:“还有完没完,去,去,把炊事班的喊回。”
“炊事班,全体都有,班长命令,食堂集合。”我拿鸡毛当令箭,发号施令后,弯腰端起塑料盆,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
蹲在沙滩里的吴希奇,慌忙站起来,拿脚板在沙面上抺来又抹去。我知道,这家伙,今年上网认识一名女记者,恋爱了,泡到蜜罐里,没事找事跑到海边来陶醉,在沙滩上不停画着心形图,肉麻地拿英文写上“我爱你”。远处的王宁,听到我喊声,一边收钓线,一边忙着应付道:“有,有,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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